第124章这药是救命的

拓跋渊的脉象和沈涅鸢的如出一辙。

伤得这么重,居然能扛到现在。

拓跋渊拿过药,语气平平淡淡,“北冥皇室多年前失窃了两枚秘药,想必就是被老头偷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阁老绝对不会拿出来。

“少君!”

宫尘睁目,看着拓跋渊将仅剩下的一颗药也喂给了沈涅鸢,“不可啊!”

“本君无碍。”拓跋渊捏了捏眉心,似乎这两个字说烦了。

宫尘瞪着他,愣了半想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这药是救命的!

他全给了沈涅鸢,那他怎么办?

宫尘深呼吸着垂首不看他,以免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有忍住,骂了他。

当第一道晨钟敲响的时候,刘氏从熟睡中惊醒了过来。

她从床上坐起,擦了擦额前的冷汗。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总是睡睡醒醒,心中慌得不行。

“时辰还早,夫人再睡一会。”

沈威翻了个身,睁眼看见刘氏愣愣地坐着,说罢他又闭上了眼睛。

“老爷,这一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沈威不耐地皱眉,“这都是你安排的,你觉得能听到什么声音?”

“老爷,我好像听见秀儿在喊我。”

喊了整整一夜。

刘氏推了推沈威,想将他推醒。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夫人是第一次手上沾了血?”沈威烦躁地挥开她的手,翻过身背对着她,“用得着这样害怕么?再睡一会吧。”

刘氏微微点头,重新躺下后,却仍旧是心生不安。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夏儿端着热水进来,刘氏才起了床。

她坐在梳妆台前挑着珠钗,台上的红烛已经换上了新的。

“夫人,今日不如用这支红宝石簪子,人逢喜事,就要用红的嘛。”

夏儿挑了一直簪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刘氏看着这红宝石簪子,心定了定,笑道,“确实,,咱们沈家很久没有喜事了。”

沈威穿上衣服,站在案桌前看着铜镜里的刘氏,眉头皱了皱,却又很快地舒展开了。

因为刘氏说,“老爷,今日之后,咱们沈家可就安宁了。”

“早膳可备好了?”

夏儿俯身回话,“早已备好了。”

“走吧,去瞧瞧沈涅鸢,她要是醒了,也能吃点热粥暖暖身子。”

沈涅鸢的那座院子被烧得满地都是黑炭,空气里的浓烟并未散去,呛得刘氏连连咳了好几声。

她站在屋子前面,扫了一眼夏儿,夏儿当即走了进去,在里头绕了一圈,再度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被烧了大半的残布。

“夫人您看,这布料好像是拓跋公子身上的。”

“你确定?”刘氏拿过那烧得已经认不太出来的布料,皱着眉头。

“没有认错,昨日拓跋公子身上穿的就是这青墨色的布料。”

刘氏握紧布料,冷呵一声,语调沾了几分嘲讽的调调,“看来是大难听头各自飞了,这拓跋渊原来也没有把沈涅鸢放在心上,不然怎么会置沈涅鸢于不顾,自己跑了呢。”

“是啊,如此看来,咱们小姐还有希望,她与拓跋公子……”夏儿附和道。

一道低醇的嗓音自后头响起,“沈三小姐有什么希望是与本公子牵连上的?”

刘氏转过身看着站在院前捂鼻蹙眉的少年。

“拓跋公子,昨夜这里走水了。”

清风下,少年的脸色还有些白,他站在暗处,叫人看不出他的神色。

“看得出。”

他打量了一圈被烧得七七八八的院子,微微颔首。

“拓跋公子无恙吧?”刘氏微微一笑,“这火势瞧着还挺大的。”

拓跋渊眉头微蹙,上前几步,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一脸的纳闷,“本公子昨夜不在这里。”

“不在?”刘氏握紧了手中的残布。

她转念一想,许是拓跋渊想保住自己君子的名声,不想流出见死不救的事情,故而不愿意承认昨晚他在沈宅。

“那涅鸢那丫头呢?”刘氏故作紧张的看向夏儿,吩咐道,“快,进屋看看。”

拓跋渊看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眉眼不动。

“不必找了,昨晚沈涅鸢也不在这里。”

“不在?”夏儿吃了一惊,脸色煞白,那她方才在里屋看到的那具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首是谁?

少年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道,“昨夜沈涅鸢情况不太好,我送她去宫尘的医馆救治,这丫头福大命大,逃过了一劫,你说是吗?”

刘氏神色紧张地后退了几步,侧过身,避开拓跋渊看向她的目光。

那眼神沾了几分的气场,压得让人透不过气。

“是啊,拓跋公子还真是涅鸢那丫头的恩人呢。”她扯了抹笑,掩去心虚,“改日她好全了,一定要她摆宴重谢。”

拓跋渊挥挥手,不甚在意道,“我与她是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些虚的么。”

“礼数不可不周全。”刘氏微微一笑,“我这个做后娘的,总要为她打点一二才是,毕竟她娘亲也不在了,老爷也还在生她的气呢,我再不管她,她可怎么办呀。”

她抬手,让夏儿将热粥端来,“这是刚煮好的粥,我让夏儿用慢火煮了一晚上,给病人喝最好了,既然拓跋公子来了,不如就将这粥带给涅鸢。”

“不必了,她已经吃过药粥了,这个白粥不太适合她,还是留给沈三小姐吧。”

刘氏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见到沈秀。

明明昨夜是与她说好了,今日一早在这里碰面的。

“夏儿,你可瞧见小姐了?”

夏儿想着里屋的那具尸首,心慌地不行,一听刘氏喊她,手一抖,这热粥全洒了出来。

“问你话呢!”刘氏蹙眉瞪着她,心突然慌了起来。

夏儿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视线,支支吾吾道,“我早上去小姐屋里,没有看见她,想是她早就起来了,就去了您屋伺候您了。”

刘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了。

突然昨夜梦魇里沈秀凄惨的哭喊声再度蹿进了她的耳中。

她身子晃了晃,夏儿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

“拓跋公子,昨夜你可瞧见我家秀儿了?她说她有愧于涅鸢那丫头,来这里跟她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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