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他不会轻易放手的

明儿唯恐被人认出来,很是心细地乔装打扮了一番,小脸上还抹了黑粉,着实让人认不出来。

但沈涅鸢与她相熟,自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这么点银子,什么药材都买不到!快走快走,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掌柜的狠狠地踢了她一脚,这才将她踢开,他颇为嫌弃地拍了拍衣袖,抬头一瞧,沈涅鸢正扶起那黑不溜秋的女子,大惊地迎上前。

“小县主,您怎么来了?阁老府也缺药材么?”

沈涅鸢拿出了一锭金子,“这位姑娘想要什么药,都给她。”

掌柜的拿着那锭金子,皱了皱眉头,很是犯难。

“怎么?”沈涅鸢瞥了他一眼,了然地问道,“不够?”

“还真是不够,如今的药材可是千金难求啊。”

沈涅鸢不耐地道,“那就挂在我的账上,一会你让人去府上取钱便是。”

掌柜的一听,连忙点头,招来了小二,“这位姑娘方才说的药材,你都给她拿来。”

不消片刻,小二就抱着捆成了小包的药材出来。

明儿拿着那些药材,转身就跑,待沈涅鸢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真是好心当驴肝肺!小县主,往后这种好事可不能做,人家压根就不领你的情。”

沈涅鸢想的却是,明儿跑得这么快,难道是谁在等这些药救命不成?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她皱了皱眉头,掌柜的见状,以为是她心生不快,连忙道,“我倒是有这姑娘的地址,若是小县主想寻她算账,我倒是可以帮你。”

“她住在哪里?”

“西街巷尾最里头的那个破旧屋子里。”

……

废弃了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腐败的味道,破旧的格子窗被夜风吹得呼呼作响,融化了的积雪在地上化成了水,潮湿寒冷得叫人受不住。

屋里头偶尔传来动静,或是人走路的声音,或是说话的声音,甚至还有低低的哭泣。

再胆子大的打更人在经过这屋子前时,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沈涅鸢提着灯笼,一脚踩在了尚未融化的积雪上,远远地就见提着铜锣的打更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

“小县主!快走,那屋子闹鬼!”

打更人没头没尾地一句,又见他突然哆嗦了一下,道,“你听,是鬼泣!”

不等沈涅鸢说话,这打更人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沈涅鸢抿着唇,握紧了手中的灯笼,朝着那屋子走了过去。

因着闹鬼的传言,这巷子里的人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剩下的几户人家一入夜就熄了灯,躲在被窝里不敢走动,生怕被传闻中的鬼抓了去。

沈涅鸢站定在屋前,此刻屋里头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蹙了蹙眉头,推开了门。

那木门很是破旧,被她轻轻一推,竟是歪了半扇门。

寒风突然而至,她手中的灯笼摇曳了几下后,随之熄灭了。

沈涅鸢站在屋前,借着月光望了望屋里头。

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可细细地去听,总能听到一些诡异的声音,好似有人在窃窃私语。

这间屋子,阴森可怖。

沈涅鸢只犹豫了一下,便抬脚踏了进去。

她做过几个月的鬼,自然是不怕鬼的。

“什么人!”

一柄冷剑横在了她的脖子前,冰冷的触感带了一丝疼。

她身后的那扇门吱呀几声,又重新关上了。

“白旭康?你为什么还在城内?”

沈涅鸢话音方落,就听到明儿的声音响起。

“公子,快杀了她,她会去通风报信的!”

沈涅鸢眉头皱皱,没有说话。

她在想,若是死在白旭康的手里,那也算是一命换一命了。

毕竟,前世这人是为了她,才丢了性命的。

横在她脖子上的那股凉意退了去,白旭康拉着她,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你怎么会来?”

沈涅鸢皱了皱眉头,这破旧的屋子里只有白旭康和明儿两个人,那其他白家人呢?

“我担心你们,白彤呢?”

白旭康轻咳了一声,“她出城了,白家的人我都安排好了,你不必担心。”

“你受伤了?”沈涅鸢抿了一下唇,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拓跋渊伤的?”

“你这是明知故问!”明儿咬牙切齿道,“少假惺惺!”

“与他无关,是我不自量力。”

白旭康的嗓音很淡,透着一股无望。

“公子!她就是个祸水,若你不是因为她,怎么会险些被拓跋渊杀了!”

沈涅鸢错愕地看着白旭康,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你还在为拓跋渊说话!你自己看看,我家公子被伤成了什么样!”

撕拉一声,明儿将白旭康身前的衣服撕下,借着月光,沈涅鸢看到了他身上那道又深又长的剑伤,此刻尚未结痂,还在流血。

白旭康想将衣服拉上,无奈他此刻毫无力气,连明儿的力气都比不上。

沈涅鸢震惊地后退一步,似乎是被吓到了。

白旭康微微侧身,掩去了伤口。

“我说了,是我不自量力,与任何人无关。”

沈涅鸢蹙着眉头,“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那个西蜀王爷领兵驻扎在边境附近,他虽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的清白而战,但我清楚他的目的是因为你,我想带你走,拓跋渊不许。”

他说到这里,不愿意再说下去。

是他低估了拓跋渊。

他对拓跋渊拔剑相向,拓跋渊手中并无任何武器,赤手空拳对上他的剑。

如此而言,他应当是会赢的。

可他输了,输得很狼狈。

他身上的伤,是他自己的剑所伤。

白旭康甚至能够察觉到,当日的打斗,拓跋渊单手负在身后,看似是在让他,但其实只是不屑与他打罢了。

几招下来,此人轻易地控制了他的手腕,刺向了他身上。

沈涅鸢皱了皱眉头,“你不应该同他那么说的。”

“你又不是他的人!为什么我不能带你走?”白旭康有些激动。

“他那个人,一旦将责任背上身,就不会放下,他欠我娘一个恩情,我娘将我托给他照顾,他自然就不会轻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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