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此情绵绵怎决绝

当天晚上,临近八点,楚汐与潘西一起来到礼堂等待决斗俱乐部第一次聚会的开始。大概是因为这是这么多年来霍格沃茨第一次举办决斗俱乐部,加上两次石化事件带来的恐慌情绪的影响,几乎全校的学生们都来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此时彼伏。

礼堂中的四张长桌已经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看到这种花里花哨的装饰风格,楚汐不由扶额叹道:“我预料到不妙,这次怕是由那位花孔雀来教我们。”

潘西转目扫视周围环境,点头赞同楚汐的想法:“你想得没错。我们恐怕是白来一趟了?听那位草包给我们讲有关决斗的东西,还不如让你教我呢……”

楚汐干脆地转身抬动脚步走向出口。“那我们走吧。”

“好。”潘西立刻跟上楚汐。ぷ99.

就在二人走向礼堂门口时,哈利、罗恩、赫敏三人刚好从门口进入礼堂。

“楚汐。”哈利、罗恩、赫敏三人看到楚汐,都对楚汐打招呼。

楚汐回以微笑:“大家晚上好。”

“楚汐,你现在身体还好吧?”罗恩关心地问,“我妈妈前段时间有写过信表示对你的担忧。可是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

“还行。多谢韦斯莱夫人的关心。”楚汐应声,“能不能请你们让一下路?”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哈利好奇:“你不参加这次的决斗俱乐部吗?”

“这次的主办人怕是——”楚汐不经意间扫向赫敏,“洛哈特来教我们决斗。我觉得那个草包没什么能力。”

赫敏听到楚汐贬低洛哈特没什么特殊的激烈反应,反而一直盯着楚汐的苍白脸色。“楚汐,你真的瘦了很多……”

楚汐淡淡瞥了眼赫敏的眼睛,没说话。

潘西嗤地轻笑出声,语气极其不屑地说,话里满是挖苦之意:“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把楚汐弄成这样的?这会儿倒是假惺惺地来道歉了?是不是以后还要强拉着楚汐去‘正义’地拯救无辜生命,然后断送楚汐的性命?”

哈利、罗恩欲言又止,终究没开口。

赫敏抿了下唇,快速道:“很抱歉,楚汐,我曾经真的做错了很多事。我确实不该迷上洛哈特,甚至还逼着你去尊重他……我以前一直不能真正理解你对我的告诫——”

“格兰杰小姐,不用继续对我道歉了,以后也没必要。”楚汐淡漠回应,“我不觉得你有做错什么大事,你只是犯了点小错误。我明白格兰芬多人的直接方式。现在请你们让一下路,我想回寝室了。”

一切都是机缘巧合,才会意外造成这种严重的后果……楚汐默默想着。

没等三人组让开路,洛哈特已经大声喊道:“大家都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

“还真是他?”哈利、罗恩都一脸便秘的表情望着舞台上穿着紫红色长袍的洛哈特,他身边还站着穿着黑衣服的斯内普。

“竟然还有斯内普教授?楚汐,我想看看。”潘西的情绪有些高涨。

楚汐点头:“好。”

潘西理智地说:“我们不用围上去,那边人太挤了。在这里围观也足够清楚了。”

“多谢你,潘西。”楚汐知道潘西的性子是爱热闹的,毕竟她平时很喜欢与人八卦趣事。这次为了自己,竟能暂时舍弃她自己的偏好。

潘西左手轻握住楚汐的右手,笑道:“虽然我知道你的实力比我强多了,但你现在这般脆弱的样子实在太想让我保护你了。”

楚汐回以温和的浅笑,把自己的身子靠在潘西身上。“那你的肩膀借我一会,顺便也可以满足你的保护欲。”

“怎么,你很累吗?”潘西有些担忧,伸手扶着楚汐。“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寝室吧?”

楚汐抬眸望向舞台,淡淡道:“不,我也很想看斯内普教授的教演,应该会很精彩。”

“我看斯内普教授那副冷酷的表情,洛哈特会很惨。”潘西有点幸灾乐祸,“肯定会相当精彩。”

哈利、罗恩、赫敏三人也没跟着围过去。对哈利、罗恩来说,洛哈特与斯内普都不是他们喜欢的老师,最好这两个人能两败俱伤。而赫敏,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楚汐,看到楚汐与帕金森的亲密互动,双眼眸光瞬间变得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洛哈特这家伙很有信心的样子啊?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他连你都打不过。”潘西很不屑,“斯内普教授的实力我也略知一二,毕竟经历过那次可怕的战争……”

楚汐轻笑:“难道洛哈特不是一直这样子吗?”

“也对,那家伙一直这样…”潘西小声嘀咕。

舞台上,两位教授已经准备开始决斗了。洛哈特和斯内普教授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教授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剑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安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一——二——三——”

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斯内普教授喊道:“除你武器!”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洛哈特被击得站立不稳。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楚汐与潘西立即为斯内普教授鼓掌喝彩。

罗恩说:“楚汐,没想到斯内普也是首选缴械咒呢。我记得你当初和洛哈特决斗也用得是这个咒语!”

“是啊,我觉得缴械咒很好用。”哈利大力赞同道。

“那就好好利用这个咒语。”楚汐意味深长地说。缴械咒在后期可以说是救世主的招牌咒语了,百试百灵。“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哈利,罗恩,虽然很多咒语适用于决斗,但是摸索出适合自己的个人决斗风格还是需要多加实践的。”

哈利郑重点头,一脸认真地说:“我明白。虽然这话说了很多遍,我还是要说,非常谢谢你,楚汐。你真的帮了我们很多。”

罗恩也开始道谢:“是啊,楚汐,你真的给了我们很多帮助。虽然你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我和哈利都认为你是我们的朋友。我和哈利、赫敏都认为你不是斯莱特林继承人。”

“没关系。”楚汐莞然一笑,“你们能接受我的帮助并利用起来,是对我的最大回谢。有些人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道理却还是听不进去,这类人才是我感到遗憾的。”

哈利与罗恩都下意识地看了眼一旁的赫敏。赫敏双眼似是担忧地关注着洛哈特的状况,貌似没听到楚汐刚才的话。哈利、罗恩无奈地对视后,没说话。潘西倒是咯咯地笑起来。楚汐看似无奈地横了潘西一眼,潘西反而笑得更欢了。

“好,大家看到了吧!”洛哈特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他的帽子掉了,波浪般的鬈发根根竖立。他继续说道,“这是一个缴械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太明显了。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斯内普教授一脸杀气的样子。洛哈特大概也注意到了,于是他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洛哈特与斯内普教授在人群中穿行,给大家配成对子。洛哈特让纳威和贾斯廷·芬列里组成一对,斯内普教授直接走到离舞台远处的哈利和罗恩面前。“我想,梦之队应该打散了,”斯内普教授讥笑着说,“韦斯莱,你可以和斐尼甘组成一对。波特——”

哈利下意识地朝赫敏靠拢过去。

“我并不这样认为。”斯内普教授说,脸上冷冰冰地笑着,“马尔福,上这儿来。让我们看看你能把大名鼎鼎的波特造就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至于你,格兰杰——你和罗兰小姐配对。帕金森小姐,你可以与伯斯德小姐配对。”

楚汐惊疑地望向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回以饱含深意的目光,楚汐立刻明白斯内普教授是在给自己提供机会“教训”格兰杰小姐。潘西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教授要拆开她与楚汐二人,不过她也马上反应过来,低声对楚汐说:“楚汐,斯内普教授真的挺维护你的。你可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楚汐微微笑着,没说什么。

德拉科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脸上还得意地笑着。他身后跟着一个斯莱特林女生,正是米里森·伯斯德,她有一头黑头发,还有肥厚的下巴,长得又高又壮,一副敦敦实实的样子。潘西有点不情愿地与伯斯德对立,哈利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德拉科·马尔福。

赫敏一脸惊喜地站立在楚汐对面,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楚汐一脸淡然地站着,垂眸,轻手把玩自己手中的魔杖。赫敏看到楚汐这副态度也稍微变得冷静下来,反而有些担忧地看向楚汐,似乎担心楚汐那薄弱的身体能不能经得起决斗的考验。

“面对你们的搭档!”洛哈特回到舞台上,大声喊道,“鞠躬!”

楚汐优雅地朝赫敏轻弯了下她的上半身,而后快速直起身子,对视赫敏,眼中满是漠然之色,没什么复杂情绪。赫敏则全神贯注地盯着楚汐的动作,紧紧握住手中魔杖。

“举起魔杖,做好准备!”洛哈特大声说道,“等我数到三,就施魔法,解除对方的武器——只是解除武器——我们不希望出事故。一——二——三——”

赫敏猛地把魔杖举过肩头,楚汐迅速举动魔杖,无声施了个铁甲咒。没等洛哈特数到三,赫敏的魔杖已经发出银色光芒冲向楚汐,被铁甲咒形成的无形屏障偏转,没有击中楚汐。

“啊,很抱歉。我刚刚太紧张了,不小心使出……”赫敏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部,棕眼满是歉意地看着楚汐。

楚汐语气清浅:“没关系。看来你还不会缴械咒?需要我教你吗?”

“你可以?真的!我是说,你会教我?”赫敏非常惊喜地喊道。

楚汐微微颔首:“当然,接下来仔细听我说。缴械咒的使用诀窍是……”楚汐快速简洁地为赫敏讲解缴械咒的使用方法。

赫敏的“学霸”表现体现在她对于书本知识的学习方法,一旦深入到无法用书面知识解释的区域,赫敏的弱势其实也相当明显。比如,她很难快速参与、理解、总结实践经验。在原著中,赫敏很难灵活利用守护神咒,因为她的内在逻辑无法自洽。所以,原著中的赫敏相对来说并不擅长黑魔法防御术,她的这门课的O.W.L.考试成绩并未得O。而哈利却很善于决斗实践,在三年级便会使用守护神咒这种高深魔法,驱赶走大片摄魂怪,故能在黑魔法防御术获得O的优越成绩。

楚汐之所以在一年级表现出她相对不擅长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也是因为她思虑甚多,太过执着于探究黑魔法的原理。而心地善良的楚汐根本无法接受黑魔法那看似十分邪恶的使用表现方式,让她对黑魔法产生深深的恐惧之感。在麦格教授与文森特的帮助下,楚汐总算改变学习方式,正确学习这门课程,这门课日后应该不会成为她的弱点。

等楚汐讲解完后,赫敏思考片刻,再次举起魔杖。“楚汐,我想试试,你小心点……”

楚汐颔首回应,一语不发,又一次无声施了个铁甲咒。

等了一会,赫敏终于喊出:“除你武器!”她的魔杖顶端放出一缕白色光芒,射向楚汐,再次被无形的魔法护罩偏转。

“啊,还不够…”赫敏自语,继续琢磨自己的学习进度。

楚汐没理赫敏的练习成果,环视周围人群的决斗情况。她发现,现在的礼堂场面一副乱哄哄的模样。潘西与伯斯德的对战气氛还比较友好,潘西的实力远胜于伯斯德,总能比伯斯德快一步夺取她手中的魔杖。在对战时,潘西还不时望向楚汐与赫敏,当她看到楚汐望向自己时,还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其他人的情况就没那么和谐了。哈利用胳肢咒击中了德拉科,让德拉科笑得浑身瘫软,跪倒在地上;德拉科趁哈利犹豫的机会对着哈利用舞步咒。立刻,哈利的双腿便不受控制地抽(和谐)动起来,像是在跳一种快步舞。

“停下!停下!”洛哈特惊恐地尖叫道,想制止这乱纷纷的人群激战场面,可是他无能为力。

这时,斯内普教授把大权揽了过去:“咒立停!”一股绿莹莹的烟雾在整个会场上空弥漫着,所有人的咒语效果都瞬间停止了。有些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和谐)吟起来。哈利的双脚停止了跳舞,马尔福也不再狂笑,他们俩总算都抬起头来。

“天哪,天哪,”洛哈特说,在人群里跳来跳去,看着人们决斗的后果,“你站起来,麦克米兰……留神,福西特小姐……使劲捏住,血马上就能止住,布特……”

“我认为,我最好教你们怎样阻止不友好的魔法。”洛哈特神色慌张地站在礼堂中央说道。他朝斯内普教授瞥了一眼,只见斯内普教授的黑眼睛里闪着寒光,便立刻将目光移开了。“请自愿上来一对——隆巴顿和芬列里,你们怎么样?”

“这主意可不好,洛哈特教授。”斯内普教授说,“隆巴顿即使用最简单的咒语也能造成破坏。那样的话,我们只有将芬列里的残骸装在一只火柴盒里,送进医院了。”

纳威粉红色的圆脸红得更厉害了。

“马尔福和波特怎么样?”斯内普教授狞笑着说。

“太妙了!”洛哈特说,他示意哈利和德拉科走到礼堂中央,人们往后退着给他们腾出空间。

“好了,哈利,”洛哈特说,“当德拉科用他的魔杖指着你时,你就这么做。”他举起自己的魔杖,左右挥舞一番,想变幻出复杂的花样,却不小心把它掉在了地上。斯内普在一旁嗤嗤冷笑,洛哈特赶忙捡起魔杖,说:“哎哟——我的魔杖有点儿兴奋过度了。”

斯内普走近德拉科,低头对他耳语了几句。德拉科也嗤嗤冷笑起来。哈利没有紧张,楚汐教了他不少防御性咒语的概念,他现在已经能勉强使用铁甲咒。而且,他的运动天赋很优秀,身体闪躲咒语的速度很快。刚刚哈利与马尔福决斗之所以会被马尔福的咒语击中,也是因为马尔福直接违反比赛道德抢先使用咒语,哈利没有防备,这才被阴险的马尔福耍花招击败。

“三——二——一——开始!”洛哈特喊道。

德拉科迅速举起魔杖,大吼一声:“乌龙出洞!”

哈利有些惊恐地注视着,只见一条长长的黑蛇突然从马尔福的魔杖里面蹿出,重重地落在他们两个中间的地板上,然后昂起蛇头,准备进攻。人群尖叫着,迅速向后闪退,让出空地。哈利的大脑有些空白,他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咒语解决这条蛇。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咒语召唤出的蛇,这应该是黑魔法的一种,楚汐没教过他,好像用铁甲咒也没效果。哈利小心地举起魔杖,身子紧绷,随时准备躲开那条蛇的攻击,同时试探性地使出铁甲咒。他大声喊道:“盔甲护身!”

很快,哈利的身前出现无形魔法护罩。斯内普教授目光如炬地盯着哈利,似乎对他能施出铁甲咒这种中等咒语感到些许惊讶。

那条蛇被无形屏障偏转方向,没能继续往哈利的方向游过来。于是那蛇昂起身子,愤怒地与哈利对视,舌头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德拉科看到他苦练多时的黑魔法竟然没能起到效果,投向哈利的目光满是怒火与诧异。

“不要动,波特。”斯内普教授懒洋洋地说,“我来把它弄走……”

“让我来!”洛哈特喊道。他举起魔杖,威胁地向蛇挥舞着。突然,嘭的一声巨响,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到地板上。它狂怒不已,咝咝地吐着信子径直朝楚汐游去,接着,它昂起脑袋,露出毒牙,摆出进攻的架势。

没等楚汐用相应反咒解除威胁,哈利不知道对着蛇喊了什么,奇迹发生了——简直不可思议——那条蛇瘫倒在地板上,柔顺得像一堆又粗又黑的浇水软管,眼睛盯在哈利身上。楚汐立即使用反咒让那条蛇化成黑烟消失,目光平淡地望向礼堂中央的哈利。斯内普教授正在用探究性的奇异目光看向哈利。哈利看到楚汐能自己独立解决那条蛇,神色放松下来,还朝楚汐笑了一下。

人群中顿时响起阵阵的窃语声,时而用奇怪的目光看向哈利,不知在讨论什么。

罗恩立即拉着哈利离开礼堂。当他们出门时,人们纷纷向两边退让,好像生怕沾惹上什么似的。赫敏先朝楚汐望了一眼,然后紧紧跟上罗恩、哈利二人的脚步。楚汐先对着潘西说了几句,紧接着急步跟上前面三人的步伐。

当四人走到一条空旷的走廊时,楚汐在后方喊着:“你们给我等等。”

“楚汐?”罗恩很惊讶地看到楚汐也跟上来。

“你们现在马上去麦格教授办公室!”楚汐的语气中满是肃穆之意。

“楚汐……你是不是也会那个?”赫敏提问。

楚汐没回应赫敏,对哈利说:“不要浪费时间。跟我来。”话语中满是不容反驳的意味,她此刻散发的强大气场震慑着三人组跟着她来到二楼办公室。

来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楚汐不需要敲门,念了个口令,直接进入办公室。麦格教授正在办公桌边一丝不苟地批阅文件。

楚汐先出声:“麦格教授。”

“嗯,墨提斯?”麦格教授抬起头,看到楚汐庄重的脸色,语气立马变严肃,“出了什么事?”

楚汐解释:“麦格教授,哈利可能是蛇佬腔。”

罗恩与赫敏都一脸惊讶地看向楚汐,他们不知道楚汐为什么要直接对麦格教授说这个,拥有这个不稀常的本领对哈利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楚汐没理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麦格教授,刚刚哈利显示了他能与一条蛇对话的能力。我觉得我之前对那种强大生物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麦格教授明显比罗恩、赫敏更加诧异,她通知拉尔立刻请来邓布利多教授,同时不忘询问哈利:“波特先生,你之前有显示过这种本领吗?能跟一条蛇说话?”

哈利说:“麦格教授,我有一次在动物园里,无意中把一条大蟒放了出来,大蟒向我表哥达力扑去——这事情说来话长,当时那条大蟒告诉我,它从没有去过巴西,我就不知不觉把它放了出来,我不是有意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巫师……”

麦格教授听到这段话神色更加严肃,她对楚汐说:“墨提斯,我不得不说一句,你的推断能力很强。”

楚汐笑着摇头:“这只是巧合而已。”

麦格教授马上反驳楚汐的自谦言行:“不,这是洞察力与推断力结合的卓越表现——”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教授与斯内普教授一起走进办公室。麦格教授迅速解说完有关哈利可与蛇对话的特殊能力之事,邓布利多教授与斯内普教授闻言都陷入沉思之中。

思索片刻,邓布利多校长先开始表扬楚汐:“墨提斯,你的推断能力很过人。”

“别说什么推断力了,”楚汐有些无奈,“教授,你们现在找到密室入口了吗?”

邓布利多教授很遗憾地说:“没有。墨提斯有能力推测出密室入口在哪里吗?”

楚汐正视邓布利多教授,语气慎重地说:“邓布利多教授,我不是一位神棍或者预言家。但我可以猜测,蛇怪是通过管道在城堡的墙壁里四处游动。另外,我相信哈利不是斯莱特林继承人。”

“当然,我相信波特先生不是继承人。”邓布利多校长点头道,“你们先回寝室休息吧。后面的事我们来处理。”

不需要更多的催促,楚汐领着一脸疑问的哈利、罗恩、赫敏三人走出办公室。楚汐先对哈利说:“哈利,我先说清楚,蛇佬腔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之一。当然,这不意味着你是斯莱特林的后人,因为能与蛇说话的能力不仅仅是斯莱特林一个人才有,明白吗?”

哈利张大了嘴巴,疑惑地看向楚汐:“楚汐,我还是不明白。”

罗恩心急地追问:“楚汐,你的意思是不仅仅斯莱特林有蛇佬腔这种本领?”

“蛇佬腔和能与蛇说话是两回事。”楚汐解释,“蛇佬腔是天生的本领,而能与蛇说话是可以后天学习的。哈利,你应该从来没有专门练习过蛇语吧?”

哈利郑重点头:“是的。难道,我就是蛇佬腔?难道我真是斯莱特林的后代?”

楚汐坚定摇头:“不,你绝对不是斯莱特林的后代。斯莱特林现有的唯一后裔是神秘人。”

“什么!”罗恩惊呼,“神——秘——人——?”

楚汐继续说:“哈利,往后一段时间,在找到真正的继承人之前,你的舆论压力可能会很大。因为大家会以为你是斯莱特林继承人。你要让你的心态保持平和,不要太紧张。我相信邓布利多教授很快就会解决蛇怪。到时候,就没有随时被石化的危险了。大家也不会说你是什么继承人了。”

“等等,蛇怪?”赫敏提问,“你是说密室里藏得是蛇怪?蛇怪是什么?”

楚汐解答:“我就直接引用图书馆藏书的一段话,你们有兴趣也可以去翻翻那本书——在我们国家,游荡着许多可怕的野兽和怪物,其中最离奇、最具有杀伤力的莫过于蛇怪,又被称为蛇王。这种蛇的体积可以变得十分巨大,通常能活好几百年,它是从一只公鸡蛋里、由一只癞蛤(和谐)蟆孵出的。它杀人的方式十分惊人,除了它致命的毒牙外,蛇怪的瞪视也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只要被它的目光盯住,就会立刻丧命。蜘蛛看到蛇怪就会逃跑,因为蛇怪是蜘蛛的死敌,而蛇怪只有听见公鸡的叫声才会仓皇逃命,因为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也是致命的。”

“立刻丧命?可是科林没死啊?”罗恩问。

“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直接看到蛇怪的眼睛!”聪明的赫敏迅速反应过来,“我想,他们都是间接看到蛇怪的眼睛。洛丽丝夫人是通过那滩水、科林是通过相机看蛇怪的眼睛,所以他们只是被石化了。”

楚汐微露赞赏之意:“不错。确实有这个可能。好了,很晚了,我先回寝室休息了。哈利,不要太紧张。这段风波很快就会过去的。”

“再见,楚汐。”哈利情绪有些低落地跟楚汐道别,“谢谢你的安慰。”

“没关系。”楚汐已经走远了。

“楚汐……”赫敏犹疑地望向楚汐背影,她发现楚汐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接近于漠视不理……也不是漠视不理,就是把自己牢牢划在楚汐她自己的圈子外面。楚汐可以态度柔和地跟哈利、罗恩、金妮那些人说话,与自己聊天时目光却是那么漠然,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就在第二天,楚汐在上麦格教授的变形术课时,第三次石化事件发生了。这次被石化的是差点没头的尼克,而哈利被皮皮鬼当场发现他就在石化现场。这下子,霍格沃茨的幽灵们都开始高度紧张起来。继承人又一次动手了,是人是鬼是动物都不能幸免。人们互相询问:什么可怕的力量能够伤害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

这段时间,有关哈利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流言愈加猖獗。大家已经不再认为楚汐有可能是继承人了。因为他们意外地发现,哈利与费尔奇、科林都有点儿“仇恨关系”,哈利是有理由石化洛丽丝夫人与科林的。而且哈利竟然能与蛇说话,他是蛇佬腔,他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让哈利这段日子很不好过,他的情绪更加焦躁易怒。尽管赫敏、罗恩二人一直在开解他,还是没什么显著效果。哈利已经厌倦了人们在走廊里躲着他走,好像他随时都会长出獠牙,喷出毒汁;也厌倦了每当他走过时,人们都要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地议论他。

楚汐曾找机会跟哈利聊了一次,依旧没什么帮助。看来,不等哈利是继承人的舆论风波过去,哈利还是会继续保持这种消极状态。

新发生的石化事件让公众情绪更加恐慌,学生们差不多是争先恐后地去预订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座位,盼着可以回家过圣诞节。这次圣诞节学校里留校的只有十多个人,哈利、赫敏、罗恩、韦斯莱家的几个兄妹,还有德拉科、克拉布、高尔和楚汐。德拉科是因为他父母有要事外出,不在庄园,所以选择留校。克拉布与高尔则是习惯性地跟随德拉科的决定。至于楚汐,麦格教授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就在这学期的课程正式结束的第二天,众人叽叽喳喳地收拾行李、登上霍格沃茨列车高兴地回家过圣诞节。楚汐却一人独行于禁林附近的草坪上,她是被麦格教授“赶”出来的。她刚刚帮麦格教授完成来年的霍格沃茨财务预算表,麦格教授说楚汐应该多去放松一下,不要总是呆她办公室,也不要想着去校图书馆。楚汐也就顺了教授的心意,在草坪上肆意游荡,感受外面的新鲜空气。

当楚汐放飞思绪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阵哭泣声。楚汐本想立即离开,可不知为何,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快步走向一棵山毛榉,因为哭声是从那传来的。楚汐发现,是格兰杰小姐在树下哭泣。看到是格兰杰小姐,楚汐立刻背身离开,她现在不想过多干涉有关赫敏的事。谁知,赫敏灵敏地捕捉到楚汐的气息,跑上去从后面抱住楚汐,把她的脸闷在楚汐的后背上,继续低声呜咽着。

“格兰杰小姐,有什么事?”楚汐略带不耐烦地说。

“呜呜——楚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赫敏边哭边说,“请——原谅我——”

楚汐抬眸望向霍格沃茨城堡,语气清淡:“我早就原谅你了。”

“不,楚汐,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嗯?”

“我想要——”赫敏哭声更大了,抱着楚汐的力度却没有变大,她怕不小心弄伤楚汐。“楚汐,为什么——现在你能对其他人的态度那么好——却对我——这么残忍?”

轻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楚汐觉得此刻她的心很难受。就好像,自己从内心深处,就受不了看到赫敏如此悲泣的模样,很想转身回抱住她,然后柔声安慰她……

楚汐感到内心万般纠结,她不知道该怎么完美处理她与赫敏之间的人际关系。这几天,尽管有潘西与文森特的帮忙,楚汐在吃饭时,也可隐约感受到来自格兰芬多长桌的一道目光长久注视着自己。她不知道赫敏为何要这般纠缠自己,让自己根本无法真正摆脱她。而且,不知为何,楚汐根本无法对赫敏产生任何真正的怨恨之意,反而常常释然处之,就这么习惯性地原谅了对方的任何错误。

之前,楚汐最想做的,就是和对方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她们各有各自的方向与归途,而不是维持任何友好或者仇恨关系。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段时间,楚汐一直在做一些反反复复的梦境,一直梦到自己能如此温柔地包容赫敏……那些梦境已经无意中干扰到楚汐对现实中的人物的态度,她一度对麦格教授的态度变得敬重、客气起来,没那么亲昵地喊对方米勒娃奶奶。若不是麦格教授直言点出,恐怕楚汐还没意识到自己有这个奇怪的变化。

通过那些梦境,楚汐现在已经些许明白为什么梦里的自己会如此宽和对待格兰杰小姐了。因为,那是她自己对自己的另一种生活可能的期待啊。

穿越前的楚汐,一直被隔绝于大众的普通生活环境,独自闷在家里成长,根本没有正常的孩童生活记忆。除了弟弟楚皓,她极少能够接触其他同龄人。时楚汐经常盼望着自己能够在阳光下奔跑着、大喊着、欢笑着……能尽情与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娱乐……能与同龄人一起上学读书……就是吵架也可以的……

视听残疾让时楚汐自小就快速成熟起来,她无法拥有一个普通孩童的生活。她只能借书中知识聊以慰藉。时楚汐时而会幻想在阳光下生活的美好世界,在草长莺飞之际,于晴天下忙趁东风放纸鸢是何等乐趣;在清风徐徐之间,于野渡口旁戏将萍叶饲新鹅又是何等惬意;在夏日炎炎之时,于接天碧叶中偷采白莲回又会是何等趣味……

自穿越到魔法世界,虽然时楚汐的双眼终于不再对阳光感到敏感,但是,十多年来养成的性格习惯早让楚汐心如止水,平淡拘谨地看待、处理世间所有事务。她已经无法让自己的心彻底放松开来……让自己的心灵在阳光下尽情呼吸……让自己像个真正的小孩子那样享受积极探索世界的乐趣……

楚汐从赫敏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的生活可能。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会怎么幼稚地怀疑“邪恶”的老师,会怎么与其他好友一起正义地采取行动去保护重要物品,会怎么慷慨地对处于舆论困境的好友供以援手……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能积极热情地参与到世界当中去;不像现在的自己,那么冷眼处理世间万物,看似超脱,实则把自己局限在穿越前的生活中。可以说,楚汐的处世态度偏向敏感、悲观主义。她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对这世界并无多少积极的期盼,她不知道自己重活一世的意义何在。直到现在,若不是因为麦格教授的亲情牵涉,楚汐已再无其他留念,她怕是会在沉默中无声灭亡。在梦中的楚汐,若不是寄希望于赫敏,怕也是迟早会消极处事,不知昨日是何日、来年是何年。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楚汐尽力让自己摆脱赫敏对自己的束缚。赫敏虽然舍不得放弃,但她不敢违背楚汐的意愿,最终还是松开手,泪眼迷蒙地望向楚汐。

忽而粲然一笑,身体行动速度远快于大脑,楚汐伸出双臂轻搂住赫敏,柔和道:“赫敏,别哭了。你现在这样子,不好看。”

赫敏反而哭声更大了,她赶紧再次抱紧楚汐,把自己闷在楚汐怀里,还把楚汐胸前的大片衣襟染湿了。

楚汐低头看到赫敏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头发,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眼中不自觉地晕染出一片笑意:“你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事这么伤心?”

“楚汐——我很开心——”

“啊,原来你是高兴得哭了?”楚汐故意这么说,“那我是不是该走了,你继续——”

“不,我是很高兴你能——我——我知道你……”

“赫敏……”楚汐轻微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怪过你、怨过你、恨过你,从来没有。无论你做过什么。”

从灵魂上,从内心处,都无法真正的责怪你啊……

待赫敏的激动情绪稍缓下来后,楚汐轻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赫敏没说话,继续让自己闷在楚汐怀里。她很早就发现,楚汐身上有种淡淡的好闻的冷香。这不属于衣服的熏香,对于自己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在楚汐心情平和愉悦时,这种气味散发得会浓一点。刚刚赫敏就是无意中闻到这种香味,才会发现楚汐竟也来到了这里。

楚汐也没继续问,一边抬手轻拍着赫敏后背抚慰对方情绪,垂眸,陷入思考中。

“楚汐?”赫敏抬头望向楚汐,她看到了那双常常能让她沉迷的水蓝色眼睛。楚汐那水蓝澄澈的双眸现在因为处于沉思中显得异常深邃幽深,像是璀璨星空一般,深不可测又瑰丽迷人。此刻,赫敏突然觉得前段时间的自己真是愚蠢极了,楚汐的眼睛比洛哈特的笑容要美多了。而且,真要论实力,洛哈特真的比不上楚汐呢。她前段时间是不是被洛哈特下了迷情剂?

“嗯?我们的万事通小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才来到这偷偷哭泣呢?”楚汐话语略有轻佻之意。

赫敏听到这语气忽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到楚汐的时候,楚汐也是用这种语气,说出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

[格兰杰?看起来很聪明的孩子。我是楚汐·墨提斯·时·罗兰。]

赫敏似答非答地说:“我是赫敏·简·格兰杰。很高兴遇到你。”

“啊?”

“我们重新来认识对方,可以吗?”赫敏恳求,“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没有来得及回复你。”

“赫敏,我们已经认识了一年多时间,这不是轻易可以抹去的。”楚汐浅笑,“我想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顺便问一句,当时你为什么要用那种——类似罗恩看食物一样——看着我?”

赫敏感到脸很热,幸好她本就把自己哭得脸红通通的,已经不能更红了。“你很美。我喜欢你。”

“所以,你那么喜欢洛哈特?”楚汐说话音调又有变清冷的趋势。

“我从没有喜欢过洛哈特!我没有因为洛哈特长得帅才喜欢他的!”赫敏紧张地说,“我只是欣赏他!欣赏他有实力写那么多本书,所以我才会尊敬他……”

“……”

赫敏继续急辩:“说到欣赏,我更欣赏你,楚汐。你一向那么强大优雅——”当赫敏看到楚汐淡淡瞥了她一眼时,她后面赞美楚汐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她想起来去年的圣诞节的事。那时候的楚汐,似乎很反感别人过度赞美自己?她好像现在也是这种态度?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不喜欢夸赞的人物?一向喜欢获得师长赞赏的赫敏顿时觉得迷糊了。

“不要把我和洛哈特当做同等人物,好吗?”

“不!我从来没有这么做!我——我说过,我喜欢你,我不喜欢他。”

楚汐语气极轻,带了点清冷意味:“所以你喜欢我的容貌?”

“……”赫敏不知道自己又是哪一点惹怒了楚汐,忐忑地望向楚汐。

楚汐松开手,背身走向霍格沃茨城堡。她悠悠道:“爱人之美,我理解。是我着相了。赫敏,我从来都不会为己悦者容。”但,我会为知己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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