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大长老给林山讲了一下近况，基本上夜莺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P>
“晚辈当年幸亏前辈带回的木灵果，得以蜕变灵识成为练气期修士，后来这些年哪怕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止步于练气三层...”</P>
这家伙的资质之低，当年就可见一斑。</P>
林山静静听着，回想起在夜莺的点点滴滴，旁边的鸡哥在那里小口啄茶，觉得茶叶苦涩‘呸呸呸’个不停。</P>
“江护法呢，这老小子还活着没？”</P>
林山没来由发声一问，夜莺大长老被打断没什么不满，只是略一思索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不过还是出于小心问了一下。</P>
“可是，南疆出身的江长老？”</P>
林山点点头，他还怪怀念这个故人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P>
没想到夜莺大长老竟然郑重其事回应了一句：</P>
“江长老如今一百零二岁高龄，尚且健在于世，可需要我把他请来？”</P>
“哦？他还活着？！”</P>
林山这下可是有点惊喜了。</P>
当年故人老的老死的死，能见到活着的还真不容易。</P>
“他在哪，你带我去见见他好了。”</P>
考虑到一百多岁了，凡人能活到这岁数没必要折腾，林山决定亲自去见一见。</P>
夜莺大长老和陈留王立马带路，林山和鸡哥后面跟上。</P>
出来在地下广场行走间，鸡哥不停吐槽夜莺的茶叶太烂，没灵气不说还苦的要死，怎么招待客人的？</P>
这俩东道主只能赔笑，也不敢反驳什么。</P>
我们凡间的大红袍再珍贵，也不能跟您这种灵禽的吃喝相比啊！</P>
来到一层的某个角落，推开窑洞门。</P>
里面是一个宽阔的洞府。</P>
一名须发皆无的光头老者，正躺在藤椅上点着油灯看书。</P>
听到外面脚步声，头也没回一下，只是自顾自发声。</P>
“呦，今儿可稀奇，这么早就来抬我上去晒太阳？”</P>
夜莺大长老和陈留王略微有些尴尬，看了眼林山发现他神色如常，只好干咳两声提醒。</P>
“咳咳，江长老，我们今天是带贵客来看你的。”</P>
“贵客？”</P>
光头老者声音沙哑，蜷缩在藤椅中懒得动弹，甚至连晒太阳都要人抬着，更别说专门起身迎接客人了。</P>
他只是有气无力低吟起来：</P>
“贵客，贵客。”</P>
“这世间，哪还有什么贵客记得我？”</P>
“我这老不死的也没几年好活咯！”</P>
“只可惜，当年没能跟上公子的步伐...”</P>
当着自己人和外人的面，这老东西竟然还懒洋洋在那儿回忆起来，浑然忘我，自言自语个没完。</P>
突然，一个年轻的笑声在门口传来。</P>
“江护法，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变成这般性格，我可是记得你当初寡言少语的很呐！”</P>
“呃...？”</P>
光头老者突然一愣，而后目光呆滞在那想了半天，才回过神来。</P>
江护法？</P>
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P>
竟然还有人这么叫？</P>
咦，不对。</P>
这声音...怎么感觉...有点像...</P>
他连忙翻了个身，转过头来一看，那个当年在牂牁群给自己献刀的16岁白衣少年，就这么堂而皇之站在眼前，似笑非笑看着自己。</P>
“！！！”</P>
“你...”</P>
“咯吱吱吱...~噗通~”</P>
光头老者直接摔下了藤椅，哎呦痛叫一声，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P>
夜莺大长老和陈留王只好走过去，把这位年过百岁的先天大圆满高手扶起来。</P>
没办法，固然先天大圆满按理来说已经是武林绝巅，真气外放，堪比练气初期前三层的修士。</P>
但无奈岁数太大，气血衰弱，根本没法和人动手。</P>
武者，靠的就是气血，可这个纪元仙道作为主宰，天道规则约束之下，注定了一辈子最高也只能卡在先天境界无法再进一步。</P>
林山看着那两人给光头老者又是输送灵力，又是揉胸抚背的，哑然失笑摇头。</P>
手掌抬起，一道七彩魂力渡了过去，在光头老者体内游走一圈，此人立马容光焕发，神采奕奕。</P>
魂丹期修士的魂力，对于凡人来说基本上都是无上良药，药到病除，哪怕不通医术也能给他治好。</P>
“怎么样，还能喘的过来吗？”</P>
光头老者哪还能猜不出来面前人是谁？</P>
毕竟当初林山十六岁刚刚出去闯荡时，就直接被那时候的江护法拉进了夜莺，他可是真真切切见过林山少年时模样的人！</P>
“公子！您、您可算回来看我了！”</P>
“呜呜呜~~~呜呜呜~~~”</P>
这老东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忠心，当年是林山铁杆狗腿子一样！</P>
“行了行了，收敛点！”</P>
林山有些嫌弃地拨开他的手，免得鼻涕弄脏自己的衣服。</P>
至于么？</P>
果真有这么想我？</P>
接下来，这老头表演了极限的川剧变脸，由哭转笑，逐渐癫狂。</P>
“公子，自从当年你给我和杨舵主修仙功法，一一尝试未遂后，我们俩就疯狂四处寻觅其他功法...”</P>
“唉等等！”</P>
林山挥手止住他，眼里闪过思索之色。</P>
“杨舵主？”</P>
江护法这老头颤颤巍巍晃着自己的大光头，露出没剩几颗牙的大嘴嘿嘿笑着。</P>
“公子忘了？我当年追随您从南疆顺流而下，一路去往八百里洞庭湖，连同江陵夜莺分舵的杨舵主，一起争夺先天朱果那事...”</P>
“噢噢，我想起来了。”</P>
林山还有印象，当时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和江护法一起在凡间，给自己短暂当过一段时间的跟班。</P>
江护法见他回想起来，就继续刚才的话题。</P>
“您那次给我俩五种不同的修仙功法都试了试，结果全都无法感应灵气，于是我们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其他修仙功法。”</P>
“杨舵主那家伙明明已经浸淫先天境界多年，来总部做长老都够了，可偏偏要留在地方，疯狂发动江陵全郡的夜莺杀手给他找功法。”</P>
“结果您猜怎么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