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有负祖德,同知之职,当是晨昏点卯,而你贾琏三年空缺,又是买卖官爵,该当何罪?”
乾宁帝搭着手,虎目微睁。
贾琏唇角微微下压,敏锐察觉出,这位乾宁帝对自己,颇有不喜。
买卖官爵,重者当斩首示众,轻者不过是剥夺官位。
乾宁帝问他该当何罪?
全金陵并非他一人买卖官爵,乾宁能查到他,自然也能查到旁人。
不说多了,就后宫那么多妃嫔,谁家没沾亲带故的谋了好处得了官职?
方才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乾宁帝却在此刻揪出官爵买卖一罪。
看来,他心下灭了四大家族的心思更重。
罔顾人才,并非良帝。
此刻不直言,亦是有顾虑。
贾琏眼波流动,不过是如今贾赦唯有自己一个独子。
若他死了,虽在贾府或许掀不起大风大浪,却能叫四大家族瞬间惊起,甚至联合世家同时向皇权施压。
贾琏心下清楚,此时乾宁帝也只能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为的不过是吓唬自己一番。
必是系统跳出提示,乱了心神,才将表演落下。
贾琏反思,约莫猜到了乾宁帝心思。
皇帝会喜欢一个不畏惧皇权的人吗?
绝对不会。
即便,他从前便是不畏皇权之辈。
诚惶诚恐之态要表演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贾琏砰的一声便跪下。
习武之人善用全身筋肉。
不过一个小小颤动,叫贾琏演出三分恐惧,七分后悔。
“陛下,求陛下饶命,微臣、不,草民方才一派胡言,还求陛下饶了草民。
草民在苏州所用制盐之术的确是巧得来的,姑父必然是因为草民解了盐政的燃眉之急……”
他甚至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惊恐畏惧双重情绪,运转之快,都叫乾宁帝怀疑方才的贾琏不过是强撑着表演出的不惧。
“倒也不比如此畏惧。”乾宁帝眼神果然缓和不少。
但也多了两分失望。
还真当这贾府要出一位麒麟子了。
“买卖来的官爵到底不正,的确是有负祖德,你曾祖父乃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功勋。
你制盐有功,朕便安排你押运辎重,前往战场,可愿去?”
押送辎重前去战场并不危险。
并且只要送货到点,这功劳便定下了。
是多少功勋之后,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
乾宁帝定给贾琏,也是有他思量。
如今让贾琏来了皇宫,若只是问责一番不显皇权恩威。
倒不如给点好处,也可真瞧瞧这贾琏,到底是个什么实力。
军营之中,即便是押送辎重,也是极苦的。
一个在金陵享受半生的公子哥,能吃得了那样苦头?
名为恩宠,实则惩罚。
但乾宁帝万万想不到,这却是贾琏求之不得的!
军令如山,权在江山便在。
贾琏安排便是自军中起家。
皇权至高无上,自来便是骗下面人的。
刀刃所过,皇帝亦死。
唯有军权,才是真正有用。
压下心底喜悦,贾琏轻叹一声气,颇有不愿应道:“谢主隆恩!”
乾宁帝半点异常都未察觉,心下满意了许多,边疆苦寒,贾琏这纨绔子弟前去必然得吃不少苦头。
好生磨练一番,也好日后再用。
不错,身为帝王,便是要打压四大家族,那也得将内里能利用的先榨干尽。
这贾琏算是个不错人才,用得上自然先用着。
“半月后,便从军营出发,前往边疆,回去待命吧。”
乾宁帝不再看下方。
贾琏点头拱手:“是!”
离开御书房,又是层层禁卫军护送,单是视线扫过,便有三百来人。
整个紫禁城,恐怕得有万人把手。
与城门处守卫的禁卫军不同,站在皇宫之中的,全是高手。
新帝的确有手段。
想先帝在世时,禁卫军也不过是世家子弟用来镀金的职位罢了。
那时候,十名禁卫军,有七个是世家子弟。
如今,却全是从军中调来的,杀过人见过血的!
难办,慢慢办!
贾琏正要乘上马车,却不想从皇宫墙根处,冲出来一少年。
少年身后还跟这个太监,正着急叫唤道:“世子!世子!”
“你便是贾琏?”少年冲到马车前大吼一声。
贾琏才准备上马车的脚,缓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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