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登门国子监

终归是自己女儿,糜氏并未当场拆穿辞岚。

将辞秀安顿在房间内念书识字后,糜氏才将辞岚拉至房间内,一脸忧心忡忡。

“娘,怎么这副神色?”

辞岚给糜氏倒了盏茶,心下却是有些微微发虚。

“岚娘。”接过茶沉默了好一阵,糜氏才语重心长道:“你是个女子,虽已至出阁的年纪,可有些话,娘不得不说。”

“女子以清白为紧要。娘从不过问你与那太常寺卿的关系,也不知你和四皇子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一定好保护好自己!”

辞岚微怔,糜氏竟然知道了?

她有些紧张的要解释,不愿让糜氏多操心,却听对方继续道:“娘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侧。”

糜氏沉沉叹了口气,似是回想起辞府众人原先对辞岚的诋辱。

“娘不想看你再被人揪住把柄指着脊梁骂!”

言落,她拍了拍辞岚的手,并未再多说任何,道是铺子内还有要事打理,便起身离开了。

辞岚心下是说不出的滋味,她没法坦白。

也不能在这个视女子清白如天命的世代,毫无忌讳的告诉糜氏一切。

糜氏的包容和理解让辞岚鼻头有些微微发酸,她心下感慨颇多,这大概就是母爱的厚重吧……

辞岚去房内看了看辞秀,这小家伙机灵的很。

不管是奇门易算,又或是术算诗词,她皆是一点就透。

这么好的苗子,不送到学堂去念书可惜了。

“秀秀,阿姊跟你商量件事。”

辞岚俯身坐在辞秀身侧,将她面前练字的毛笔收下:“带你去个好地方,如何?”

尚小的年纪,真是对一切都好奇的时候,辞秀自是满心欢喜。

她眨巴着一双杏眸:“阿姊要带我去哪里!”

“秘密,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得稍稍做些改变!”

花影在门外候着,辞岚让她去告知糜氏一声,自个儿要带着辞秀出门。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京城的街上就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模样清俊的公子哥。

辞秀又紧张又激动的扯紧了辞岚的手:“阿,阿哥,咱们去哪里?”

“等会你就知道了……”

太常寺府,臧劭才刚回来,正撞见冷齐在无极苑门前踱步。

昨夜他知道辞姑娘来了太常寺,并未进屋搅扰。

想来是要给大人治疗寒蛊的。

可房内一晚没动静,冷齐未免有些忧心。

后半夜,冷齐去敲门,没听见房内的任何声音,推开门才发现压根就没人。

冷齐当即发动府内影卫,只大概知道方位,却不知辞岚将臧劭带去了哪里。

眼见自家大人回来,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大人,您没事吧!”

目光被臧劭手腕上一抹青色吸引,冷齐还没回答,就看到那串熟悉的南珠。

大人,又将这手串带上了?

“可有查到那人是谁?”

臧劭冷瞥了眼,察觉到冷齐的目光后,将手往袖中探了探。

后者回神,忙不迭俯身,从怀中掏出昨夜那细作留下的证物:“查过了,是四皇子府上的人。”

“卫旻?”

臧劭挑眉,那个草包何时有这般能耐。

他不免冷笑,目光却凝向京城某处,正是龙嗣所在之处。

卫棣嫁祸于人的功夫,竟是愈发炉火纯青。

确是比之从前,手腕要凌厉些许。

连臧劭也不曾想,太子卫棣竟能找到术法如此厉害的邪道。

辞琬……本名柳婉,本是罪臣之女,得卫棣想救,养在府中成为利刃。

她在黑市遇到的人,亦是卫棣安排好的。

他既想借辞琬之手试探辞岚的深浅,又想除掉这颗不中用的废棋,不论成与不成,辞琬都活不过三个月。

“一箭双雕。”臧劭沉声喃道。

他眸底渐显冷然阴鸷,示意冷齐凑近些:“放出消息,道司天鉴推演出龙……”

这厢,辞岚带着辞秀赶去了国子监。

乃京城至高学府,其内学子皆为贵族子弟。

虽鱼龙混杂,却也是极有用的。

辞秀若是能在此念书识字,系统学习,必大有精益。

“阿哥,国子监从未有收女子的先河,秀秀真的能去吗?”

小家伙满眼都是憧憬与向往,心下却有几分怯。

辞岚轻笑道:“你现在可不是辞秀了,是辛禾,相信阿哥,我自有办法,将你送进去。只是……”

辞岚俯身凑近辞秀耳侧:“你为女子身份一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言行举止,一定要照男子的方式来,懂吗?”

“辛禾明白!”

国子监的大门,庄严而肃穆,书本与毛笔形状的巨石雕刻摆在门前镇法,颇有些书香墨气。

辞岚牵着辛禾行至门前,被侍卫拦住:“来者何人?”

“无名之辈,求见国子监祭酒!”

祭酒位同于最高教育行政长官,若能得她准许,辞秀必能顺利入监。

侍卫上下扫了眼辞岚姊妹二人,再寻常不过的衣着,料是京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他颇有几分不屑道:“祭酒大人岂是你等无名之辈能见的?”

辞岚倒也不恼,只一手负在身后,微微昂首,故作神秘道:“最近国子监内不时丢失墨宝,且查无踪迹,多有学子患上怪症,药石无医……”

并未将话说尽,辞岚点到为止。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引得那侍卫瞬间正了神色。

再次审视着辞岚,好一阵才严词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监内之事!”

辞岚从袖中掏出一卦金钱,做占卜状。

不时抬头看着守在门前的侍卫,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位仁兄,我想你家有一老母,年岁渐长,却常在用膳时多摆一副碗筷,颇有几分骇人?”

那被说中的侍卫背后当即渗出一层冷汗,他老母住在京郊外的村子里,那等私密之事,怎会被他人知道!

方才还一副看不上的神色,眼下却是生出几分敬畏。

几个侍卫纷纷低下了头:“敢问仙师为何人?”

辞岚不语:“无名之辈。求见国子监祭酒!”

同样一句话,却是截然不同的回应,侍卫不仅擅自做主将她二人请进了监内,还吩咐监内侍童给辞岚看茶。

“仙师在此稍后,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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