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你就别忙活了,我只是来打听一下我妈的近况,想去看一下她,不知你知不知道!”张科说。
“自从你爹出事后,你妈一直责怪是你舅舅带他去煤矿的,他兄妹俩以前关系就不怎么好,这下更是雪上加霜,真正闹到没来往的地步,是因为你外婆去世……!”
亲兄妹没联系,其中原因张科也略知一二,知道舅妈话语中有避重就轻之嫌,但他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了解母亲,只忍着听她一番唠叨。
“听你这么说,你们知道的地址,也是从别人嘴巴里听来的?”张科明白这次算是白跑了。
“对!你外婆死后,你妈就一直跟我们家没联系过,甚至认识她的人都不知道信息,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要不是前几天突然得到她的地址,我还以为她……!”
胡娇很会察言观色,看到张科脸上不高兴,总算有把“死了呢”三字说出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毕竟是母亲娘家唯一的亲人,张科在怎么厌恶那付嘴脸,也不得不吃完饭才走。
从舅舅家回来,张科一直都闷闷不乐,母亲这些年都没回来看自己,实在接受不了没娘要的事实。
舅舅和母亲是至亲,但舅妈和她有矛盾,她可以找到借口不来往,可张科是她亲生骨肉,为什么那么狠心啊?
天空是灰暗的,张科心里却很空洞,感到到好象全世界都抛弃了他,孤单、寂寞、失落、无助将他压得喘不外气来。
让他好想逃走,逃到另一个世界去。
为何这遍地盛开的鲜花,却更让人感觉颓废,它们的灿烂仿佛在嘲笑他的沮丧,草依然青翠,树依然屹立,可他的快乐没有在这明丽的景色下升起,心中膨胀起的,依旧是灰心。
“妈!一切都回不去了,当你决定要走,却没明白冷落了我,我要的不多,可你都没给够,哪怕一个温柔的相拥,对我来讲都是幸福的啊!”
张科心不在焉地走在山路上,不知不觉已经泪眼婆娑,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一句空话。
下一句说的真好,只缘未到伤心处啊!
说来也真奇怪,过去这么多年,虽然对母亲也有不少思念,却也没刻意去打听,也许因为家里穷的缘故吧!
如今身上有钱,总想知道她的近况,想让她好好看看儿子已经长大了。
虽然心情极差,却对母亲没有丝毫恨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她,如果她过得不好,自然会让她过上好日子。
这种母子连心的感觉,三言两语还真没办法说清楚。
本来可以在舅舅家住一宿,势力眼的舅妈也很期待,巴不得攀上这个有钱的外甥,可张科仍然执意要走。
这么久都没来往,听说他在天王岭建了大别墅,就赶紧来巴结,之前干什么去了啊?
从舅舅家到公路边,要走几里山路,而且不一定能坐到车,现在都五点过了,只有找摩的直接送他去县城。
虽然摩的宰客,有时高出几倍的价格,但对此时的张科来说,完全算不了啥。
然而事有凑巧,刚到公路不一会,一辆宝马车就停在他的面前了。
“张科!你这是要去哪里呀?”车窗玻璃打开,刘振张探出头问道。
“我打算回县城,明天去蜀都!”张科实话实说。
“现在已经没中巴车了,正好还有一个位置,我载你过去吧!”刘振张热情地说。
再等一会儿肯定有摩的,张科也不担心没车,但有熟人邀请,他自然求之不得。
虽然说不上有多熟,好歹曾经见过面,当初和黄定红打赌,人家跟着输了钱都没在意,张科当然不会硬绷着。
刘振张说的没错,里面真的只有一个位,张科旁边坐的是一位中年人,从穿着上看,应该是个成功人士。
“爸!这是我朋友张科!”刘振张回头介绍道。
“怕父您好!”张科礼貌地打招呼。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刘仲明挠挠头若有所思。
“我们县的高考状元,黄定红的同学,那次打赌输了十万块,你什么记性啊?”刘振张笑道。
“我其实就是为了教训黄定红,没想到你要跟着下注,我也不想……!”张科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