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未去的秦岭篇 老痒

吴邪听完我的故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所以啊,哥,你要有啥稀罕事儿,跟你弟说说。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你弟弟还在这儿受苦呢。”我幽怨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吴邪耳边。

这种规律得生活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有时候张大爷看着晨练的我,抱着水杯子感叹一声,“还挺怀念你穿着睡衣拖鞋跑步的。”

直到有一天吴邪在电话里提到了老痒。

“你还记得老痒吗?他出来了。”

解子扬,吴邪的发小,《盗墓笔记》中为数不多得到长生的人。

老痒三年前因为倒斗,被判了三年。我和吴邪去看了他几次,但老痒觉得没脸,不想见面。后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过了几天,吴邪跟我透了透口风,表示他跟老痒打算下去一趟。顺嘴提了一句老痒有一对青铜六角风铃,是从秦岭拿回来的。

过了一个月,吴邪说他找到了些六角风铃的资料,给我传了过来。

铃铛上的纹路,叫做双身人面纹蛇,可能来自古代山西和湖北之间生活过的古国“库国”。库国西周早起繁盛过一段时间,后来迅速销声匿迹。部分学者认为“库国”是由“华胥”古国分裂的后裔。而华胥有伏羲人面蛇身的传说。

后面还有几页壁画,是大量人跪拜在一棵树前面祈祷的画面,旁边的注释是结拜“蛇神树”,通过献祭鲜血,达成愿望。我拿着这几页纸翻来覆去,这棵树,几千年前铁面书生记载为“不死神树”。

最后和吴邪通电话时,他们已经进了秦岭山里,信号断断续续的。吴邪说现在找信号特别费劲,等从墓里出来再联系。

吴邪失联的第五天,我收到了西安市碑林区的红十字医院打来的电话,他们发现吴邪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于是打了过来。

进山前,鉴于老痒之前被抓过有案底,秦岭外围又是旅游区,人员密集,两人到了地方一直用的不记名电话卡和假的身份证。这几天也就我一直和吴邪联系。

给二叔留了个口信,说我要去浪两天。

到了医院吴邪还在昏迷之中。病床上的吴邪,胸口和左手打着石膏,全身大概断了二十根骨头。医生猜测应该是从高处坠崖导致的。

一连等了两天,吴邪还没醒,医生说脑袋没什么大碍,生命体征也正常,可能是机体的自我保护,让耐心等待,密切观察。

吴邪昏迷了三天,我就守了他三天。

我只记得吴邪去秦岭惊险万分,最后还是顺利回了杭州。但现在人躺在我面前,面无血色,第一天胸壁上插着引流管,医生说肋骨断了插进肺里,导致左侧的肺不张和少量积液。

我守着他的第一晚,眼睛都不敢合上,就怕人有个三长两短。

第二天上午,医院把我叫过去,给我看了各种单据和知情书。因为吴邪抢救的时候没有家属在场,医院秉承生命第一的原则,优先抢救生命。我表示理解,并且愿意配合院方的后续治疗。在一堆纸上签下名字。

下午武警大队得知病人家属到了,派当时处理这件事的武警同志,将送医过程和救治途中的资料给我看了一眼。

主要是出警记录和几张照片。

年月日,*时*分:接到蓝田村民报警,在溪边发现受伤人员……

第一张照片是吴邪躺在竹筏子上,武警正将人抬上岸。

武警同志指着照片上吴邪胸腔两侧固定的一排木棍,说:“村民发现他时,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医生说,要不是这些处理,他早死了。”

第二张照片是吴邪被送到医院。

第三张照片是一些外伤的特写。整个胸部和后背,血肉模糊。

武警问我有什么线索,我说我哥出来旅游的,其它我就不清楚了。

忙完一切,我就坐在吴邪病床前看着他。

隔壁病人家属看不下去,问我家里还有什么人,叫过来帮帮忙。想了一圈,我给杭州的王萌打了电话。

第三天,吴邪还没有醒。

王萌来了后我俩就轮换着照顾吴邪。可是我夜里总是睡不踏实,一闭眼就梦见吴邪躺在冰冷的溪水中。我跑过去想将他拖上岸,可我刚抱住,血就从他身体里涌出,将那一片溪水都染红。

第四天,我坐在床前盯着吴邪的脸发呆,突然对准一双眼睛,我缓了五秒才意识到吴邪醒了。

医生检查过后,说没什么问题,继续治疗就成。

下午王萌过来换我的班。出了医院大门,我没有回宾馆,而是坐在医院旁边花园的长椅上,捂着脸大哭。

哭够了,胡乱抹了一把脸,回到宾馆倒头就睡。半夜里醒来,抱着枕头止不住的呜咽。哭着哭着就又睡着了。

时隔多年后,再想起那个哭的像个傻x的我,我只能说我被吓坏了。虽然“被吓坏了”,听着一点都不爷们,但是我确确实实被吴邪吓坏了。

我发现自从吴邪受伤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我心态就变了。

以前我觉得,穿进《盗墓笔记》,知道剧情的我自带作弊器,重活一世,就图一潇洒肆意,全当是弥补上辈子过于平淡的人生。可如今我却觉得□□我玩儿不起。

吴邪醒来的前两天,总是恶心呕吐。医生说脑震荡造成的后遗症,过几天就好。可等症状缓解了,他的语言能力全部丧失,无论说什么都是怪叫。

我和王萌担心是脑子摔坏了,医生检查后依旧诊断为:剧烈脑震荡后遗症,叫我们不要担心。

吴邪半靠在病床上,胡乱打着滑稽的手势。我和王萌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这类简单的手势能理解,再复杂些的就无能为力。

我想了想,就从我接到医院电话开始的每一件事讲给他。过了四天哑巴生活,吴邪的语言功能开始逐渐回复。后来武警同志又来了一次,吴邪编了个登山坠崖的谎话圆了过去。

我从二叔那儿跑出来的事儿刚开始没敢告诉吴邪,等吴邪稳定了我再给二叔打过去一直没人接。

等吴邪身体好些,他让王萌重新买了手机和手提电脑。联系一圈人,给家里报了平安,说自己旅游的山村偏远一直没信号。堂口的伙计说三叔依旧没回来。

接下来几天,吴邪百无聊赖的在床上躺着。我就缠着他每天讲一小时秦岭和老痒的事儿。

(这里就不过多赘述关于秦岭神树的剧情了。)

吴邪说自己恍惚间,看到二十年前的三叔,张起灵和陈文锦几人。还提到了一个名字“齐羽”。

“我说你就跟王萌出去逛逛,散散心不好吗?”说这话的时候,吴邪住院已满十五天。小伙子身体好,恢复的不错,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我拿着山海经,啃着苹果说“那不成,老哥你现在就一独臂大侠,离开我我担心你活不下去。”

“还离开你活不了,那杨过是怎么活了十八年。”说完吴邪又看着他的手提电脑。

一个月后,我和吴邪回到了杭州的家中。收拾完心情,重新投入正常生活。帮吴邪整理信箱的时候,一封没有署名的快件引起我的注意。

吴邪打开快件,是老痒寄来的。读完老痒的信,看着再次复活的解子扬和他妈,我和吴邪唏嘘不已。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子重新回到正轨。吴邪每天就是吃饭睡觉,窝在铺子里。我来往与学校和铺子之间,至于解子扬却没人在提起。

未去的秦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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