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赌气

赵贞呢?

他和丽娘是夫妻,床帷间的事他再清楚不过。

萧沅沅有意观察他俩。

有时候,赵贞回来的早,正好和丽娘碰上。丽娘见到他,立马就告辞了。她显然是避嫌,不敢和赵贞有太多的接触。而赵贞和她,也不怎么说话。

有一日,丽娘刚出去,正在庭院中,碰见赵贞回来,二人刚刚好打了个照面。

两人仿佛很陌生似的,离的远远的,也没有靠近。丽娘行了礼,赵贞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夜里,赵贞躺在枕上,萧沅沅伏在他胸口,搂着他的脖子,两人亲吻着。

萧沅沅忽然笑打趣他:“你真的舍得,让丽娘嫁给陈平王?”

赵贞缓缓褪去她的衣裳,亲吻她裸露的肩膀:“有什么舍不得?”

萧沅沅道:“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你心中就不介怀?”

赵贞道:“她并未嫁与我,有何不可。”

他搂着她纤腰,手在她的肌肤上烙印。

萧沅沅知道他是在故意回避自己的问题。她说的可不是现在,而是前世。前世,赵贞和丽娘可是正儿L八经的夫妻,而且在一起十多年。

“我就不信你没想法。”

“什么想法?”

她故意戏他:“你就不想让她也嫁给你?这样我们姐妹俩就能轮流伺候你。闲来陪你喝喝酒,写写字,赶赶围棋儿L。想一想,两位红粉佳人在怀,左拥右抱,好不享受。你要是喜欢,咱们三人还可以同卧一榻,我们俩一块满足你,供你享乐,岂不美妙吗?”

赵贞闭着眼,嗤笑一声:“这是你的想法吧,你喜欢这种玩法?”

她放肆地笑,吻他道:“也无不可,只要你受得住。”

赵贞皱了眉,神情有了些许的不悦。

他挥开她手,不想再吻她。

萧沅沅见他还生气,心里觉得好笑,攀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装什么正经。你们男人,脑子里想的不就是这些吗?姐妹二人都嫁与你,难道你们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赵贞坐了起来,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他冷眼斜视着她:“你是这样的吗?你喜欢这样?还是你同别人这样过?”

他语气冰冷的吓人,萧沅沅心里一惊,预感到有些玩笑过火了,赶紧赔了笑,讪讪道:“哪有。”

赵贞道:“你想让两个男人一起满足你,供你享乐,是这样吗?还是你已经试过了,所以将这等污言秽语拿到我面前说,想让我认同你?”

这人怎么好端端说着说着突然就翻脸了。

萧沅沅见他生气了,心下十分不安,小心翼翼地挪上前,伸手抱着他的腰:“我真是同你说笑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

赵贞自嘲似的冷笑一声:“我想什么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吗?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萧沅沅道:“我真没有。我就说个笑话,你干嘛不信我呢?”

赵贞扯开她的手,披了衣服就下床。

萧沅沅也穿了衣裳,下床,想牵他的手:“皇上要去哪?”

赵贞也不理她,甩开她手,直接出去了。

萧沅沅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他的背影。

她一贯喜欢说笑话,用嬉笑怒骂的方式,不断挑逗试探他的底线,琢磨他的心思,往往刚好踩在他发怒的边缘。今日是不小心出了格了,萧沅沅也没料到。赵贞平常不是那等玩笑不起的人,两人床笫之间,说一些过分的荤话损话也是常有的,他也很乐意笑,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可能说的是有些过了。只不过自己是说笑逗逗他,他怎么想到那儿L去了。

萧沅沅有些懊恼。

赵贞这些日子虽性情好,一味做小伏低,哄她高兴,但他毕竟是位帝王,发起火来,萧沅沅也心惊。

萧沅沅懊恼了一会,心里又有点生气。什么人,他自己不就是三妻四妾,怎么就容不得说笑了?就随口打趣他几句,他反倒打一耙了。

外面细雨蒙蒙。赵贞出了门,说了声:“回去。”一小宦官瞧见了,忙替他打着伞。

“哪里这么娇贵了!”

赵贞心烦气躁,只感觉挨挨挤挤的,不得自在,发作道:“这点雨打什么伞!拿开!”

他半夜从皇后宫中出来,面带怒容,脚步飞快,显然是生了气,看着就是和皇后吵架了。李龄德不在,别的人不明所以,不敢乱劝。

小宦官被他斥责,只得收了伞退到身后。

其余打伞的宫人,也都纷纷收了伞。

这夜黑,也看不见雨,也听不见雨声,然而确实有雨。

赵贞走了几步之后,发现有蒙蒙的雨落在身上,倒真有些湿衣。

赵贞脸色稍屈,只得又冷着脸吩咐左右道:“这雨大了,还是把伞撑开吧。”

萧沅沅得知,赵贞回了他的寝宫太华殿去了,一个人闷了半晌,也只得睡了。

次日去太后那请安,太后就问起了这事。

这宫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太后马上就知道了。太后问她:“皇上昨夜在你那,怎么气冲冲地走了?”

萧沅沅被问的有些难为情,讪讪地说道:“也没别的,就是口角了几句。”

太后道:“争什么呢?”

萧沅沅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得低下了头。

太后见这样,也就不问了。

接连几日,赵贞都没有再到萧沅沅的寝宫。

萧沅沅自觉言辞失了妥,有心想道歉认个错。

可是一想,那天已经道了歉,他还是生气,硬要曲解,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再找他解释恐怕也是越描越黑。就当没这回事,过几日,兴许他自己就忘了。自己要上赶着解释,搞不好,又让他想了起来。

赵贞那天,本是一时气急,冲动离去。

他心里有气

她总是这样,说伤人的话,做伤人的事。自己好声好气哄着她,指望着能以心换心,谁知道她反而变本加厉,越发地放纵。过去之事,赵贞不曾责怪他,可他心里是介意的。

自己认了错,低了头,处处迁就她,她也总该认认错,低低头。

赵贞等着她来道歉,然而几日过去了,她毫无动静。

赵贞心中说不出的郁闷。

这几日,他只要想到她的话,脑子里便有无数场景出现。

他不敢细想。

他为何这样生气呢?

那些事,他明明早就接受,早就放下了。然而突然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感到震惊,不可思议,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她真是那样的人,做出那种荒唐无耻的事,他真恨不得一刀杀了她才好。

赵贞无论如何也无法自己说服自己,放下这件事。更无法接受,都到这个程度了,自己这样难过,她明知道自己在生气伤心,却仍然漠不关心无动于衷,连一点愧疚不安的表示都没有。

她还在和自己较劲,死活没有一句好话,只等着自己先低头。

赵贞心中的烦恼无人可诉,夜里一个人独自饮着酒。

和她在一起久了,他有点不习惯这孤独。

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愁绪,命宫人将蜡烛吹灭了一些。

他饮的醉了,伏趴在案上。过了许久,宫人搀扶他上了床。

赵贞醉卧在床,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人在解他的衣服。那双手动作缓慢,隐隐约约,带着一点挑逗的意味,一边解开他的腰带,一边指尖有意无意触碰他。

赵贞想起身,无奈醉的厉害,浑身瘫软,起不得身,连睁眼都有些费力气。

他不想理会这些伎俩,只装作不知,闭眼睡了过去。

睡了没有片刻,他到底还是又醒来了。心中不安,不敢真睡。他稍稍睁了眼,才发现床上有一女子,正解了衣裳,散了头发,双足跪坐着,身上只着了小衫。隐隐绰绰瞧着腰肢纤细,胸脯饱满,身姿婀娜。

赵贞一时恍惚,仿佛以为是心底那人,然而很快心里又自嘲起来。

哪怕是醉中,他也心如明镜。怎么可能是她呢?她那样的脾气,断然是不会主动来向他求和的。

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

他真恨自己,哪怕是喝了这么多的酒,醉成这样,脑子里还是清清明明,想忘的忘不掉,想糊涂,也糊涂不起来。

他此刻甚至能分辨出眼前这个女子的身材,和她有些不一样。虽然同样曼妙玲珑,但仿佛要显得稍壮了一些。不像她那样,丰腴的刚好好,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则嫌瘦。

他心中埋怨自己,为何不醉,要是真能醉糊涂就好了。昏了头,就能无需烦恼,无需细想,有美人投怀送抱,他只要放纵享受就好。

他是个男人!他不仅是男人,还是男人中的男人。

他是皇帝,一国之君。

他有这样的权力,享受做男人的快乐。

凭什么不可以,凭什么就非得迁就她,依着她。自己为了她,一心一意,身心都给了她,可她自己呢!她自己不甘寂寞,左一个男人,右一个男人,放纵缠绵,好不快活。

这些女人,个个都比她恭顺,比她温柔体贴,比她柔情似水。只要他勾勾手指,使使眼色,她们就会用尽全力地取悦他,这难道不是人间至乐吗?为什么要受她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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