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相融的触感奶滑又细腻，冷香在鼻尖打转，沁人肺腑。
“呜！”
洛清平全身如被电流吻过，羞耻里带了丝微恼:“苏同学……这里是教室！”
来自手背外温暖的包裹，她想挣脱，又怕闹出动静，声音几乎压在胸口里。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用超能力和你体感互通。”
苏繁说着反话，将手松开，没有半点留恋与多余的动作。
就算美术老师，看到不会画的同学，也经常下来手握手的教。
只是苏繁的动作太贸然，又太自然，她没心理准备，下意识地反抗。
洛清平意识到这点。
她并不想扭捏，但毕竟……男女有别，教室里那么多人都在，女孩子还是很介意周围目光。
轻咬着下唇，洛清平忍住脸颊烫热，央求似的说:“你先不要这样……私下再这么教我，好不好？”
“嗯。”
苏繁不置可否，抽出她手上铅笔，翻出一页空白绘纸。
期间掠过某张不可言喻的人体绘图，洛清平的眼神无处闪躲，心间泊泊流出难以忍耐的火辣。
尽管她早就看到，可现在被苏繁当面翻出来，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羞急之下，她猛地屈肘回顶。
苏同学怎么可以这样！
苏繁的总裁表情当场崩溃:“嘶，那是我宝贵的肾！女人你不要太过分！”
“……你才过分！苏同学你更过分！”
洛清平脸上几欲滴血，屈肘一顿乱撞，却无意倒入身后双臂的怀抱中。
昨日短短体会过的熟悉气息，再次涌入脑海中央，或是因为相似的经历，她竟没有太抗拒。
洛清平忽然领悟到，原来那是淡淡的铅笔味道。
寂了半秒，洛清平哼出难持的悲鸣:“呜，快放开……”
苏繁两手摊开，表情麻木，这个世界对他充满恶意，明明是她先动的手！
“我就没动！大小姐你讲点武德行不行？”
而在教室前方，回过头偷看的张小嘉已经目瞪口呆。
好样的啊洛清平，才几分钟，就把苏姓直男从来不和女生暧昧的记录给打破了？
不行不行，女孩子不能太早投怀送抱，一会儿得好好说说她！
白小幸默默比出大拇指，真不愧是小苏，前脚还说没兴趣，后脚就把女神给拿捏了，臭不要脸的精神值得他用心学习。
“咳，下面的两个同学，课堂上注意点形象啊。”
美术老师推了推平光眼镜，铅笔在她手中无声的折断，公然给老师喂狗粮，简直胆大包天！
美术老师的一句话，让全班所有人把目光往后寻找，便看到角落里的那一对。
班上为数不多的男生们表情当时就扭曲了，苏繁你个狗曰的！大家都以为你是冷漠直男，没想到是最大的奸贼！
不声不响就把女神给偷了！
苏繁毛骨悚然，这可千万不能被误会了，他忙站起来解释：
“没有没有，刚才仅仅在和洛同学交流探讨，我和洛同学清清白白！她跌倒我扶了一下，什么都没发生！”
当即嘘声一片，又变成了对渣男的痛诉，都抱成那样了，还想抵赖？
苏繁无语地加上一句：“真要有那回事，我还不得赶紧承认？骗你们做什么。”
班上众人的态度将信将疑……好像也是？要是两人真有啥的话，当着洛清平面说这话不是有病吗？
洛清平慌乱的心跳同样变得冷静，抬头仰望，苏繁恨不得和她划清界限的举动，根本不似作伪。
仔细回想，除了捏她手的那一下，苏繁什么都没做，察觉到自己介意，还立马就放开了。
一股落差和冰凉填满心渊，恍如有冷水从背脊泼下。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画那张画，难不成只是把她当成yy的对象？
杂乱的心思变着花样川流不息，不断的变幻后，在少女精灵般的容颜之上，演变出一股倍感屈辱的滋味。
她觉得，有些……下流。
“行了行了，看你那样，还不乐意呢，坐下吧。”
美术老师也是无话可说，这男生眼睛是装饰吗？还是为了点颜值全把情商献祭了？
苏繁才不理会那些庸俗的眼光。
要是某人简单的恋爱脑被流言裹挟，搞出些吊桥效应啥啥的，倒贴上来可咋办？
他悻悻坐下，拉开板凳，和洛清平保持距离，苟且得生般的叹出口气。
“果然不能离你太近，我还想找女朋友的……”
洛清平都要委屈死了，很黯然的看着苏繁，就苏繁找女朋友重要，她的……就可以把玩？
苏繁眨眨眼，决定还是得和洛清平解释一下，不然他总感觉会被误会很深。
虽然这回真不是误会。
“洛同学，你也是美术社的，总该了解一些经典名画。”
“鲁本斯的《普罗米修斯》，卡拉瓦乔的《丘比特》，布罗格的《比芭莉丝》，还有提香的《乌尔比诺的维纳斯》，要是你没听说过，你可以现在千度搜索一下。”
“看完你就知道，我画那张图的时候，没有任何邪念。”
洛清平现在都不想理他，心好累。
“请相信我，洛同学，你知道我这人一向正直清爽，和油腻其他的男人不一样。”
苏繁厚着穿甲弹都爆不破的脸皮，诚恳劝说。
洛清平嘟着嘴，犹豫一阵儿，还是决定搜上一搜，到底是什么经典可以那么下流。
在她的惯性认知里，苏繁依旧是昨天那个嘴上胡诌，但内心很有原则的人，信任还没完全磨灭。
由于她根本记不住那些人的名字，还得苏繁一个个的提醒。
几分钟后，洛清平放下手机，不知道该是对苏繁释然，还是该对世界绝望。
她两眼无神的喃喃：“为什么他们都这样……”
苏繁收敛表情，一本正经的反问：
“洛同学，永远不要用下流的目光去看待艺术，断臂的维纳斯，大卫，赫拉，伊什塔尔，乃至弥赛亚受罪雕像，如果打上马赛克，你觉得严肃吗？艺术吗？”
“隔壁美院的，还专门画模特，你觉得他们是流氓吗？”
洛清平快被一大堆例子砸晕脑袋，一想好像的确如此，本来不是什么羞耻的事，一去遮掩反而丑陋了。
最主要的，还是她心中也在不断说服着自己，按照苏繁以往的行迹，不像是轻浮之人。
抱着仅剩的一丝理智，洛清平委屈巴巴的问：“那你为什么要用我的脸啊……不是很过分吗？”
苏繁当着她的面，掀回画架上前面的画页，一丝笑容恬淡又遥远。
“我画的不是你啊，洛同学，我画的是人间的宁芙。”
还说自己不油腻，现在他的样子可以灌满一间加油站。
洛清平关注点不在这里，她眼神落在纸上。
寥寥几笔线条，勾勒出岩间幽潭中害羞低头的少女，优雅曼妙，纯净无暇……
无论身材造型，还是体脂比率，都似亲手量过般的精准。
砰。
洛清平的头顶冒出一团蒸汽，鼓起勇气将那张画夺过来，狠狠对折几下，塞进自己的小包。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没收了！”
她艰难的挤出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