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周向西去，神仙自东来
假，假借假，君子也不傻；假做真时真亦假，问天下大侠，亟亟然，信步如回家。
（真是《三世为人》呐，原来写《三世为人》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真会变现，出来就是三个钉子，碰那个呢。还是听周领导的：鸡头凤尾吧。）
(4)借神说话
“不是吗！”
何大胆瞪圆了双眼，他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震的耳朵嗡嗡做响，不少人捂起了耳朵。
“这位将军。”
张瓢很有礼节，再施一礼，笑着说，
“多谢将军大义。”
“真不是？好像是有点瘦，挺像的呀，这头还是俺带人来剃的。”
何大胆摸摸自己的脑袋，又摸摸张瓢的脑袋，声调陡然低了三四级，
“不是吗，俺可不是将军，满有礼的，俺叫彪子呀，以前……真不是呀。”
何大胆又围着张瓢转了至少三圈，周围没有一个敢靠近。
何大胆那叫一个上下左右啊，怎么样能看个透就怎么样看。
何大胆很是不甘心的，老爷好不容易给自己这么个差使，自个咋就办不成呢。
二夫人还一直病着，就等着回去报喜，家里天天来信，自己也天天向曹家传信，谁都知道自己和五少爷最熟悉，这怎么就不是了呢？
“嗨！罢了，这人……没有认错的。”
说着还不相信地将桌上的衣服拿起来，上下一通比，一边比，一边说：
“这多合身呀，怎么能不是呢。”
说完，清泪如线，扭头大呼一声。
“杀家，某去了。”
一把抓起衣服，转身出门。
屋里很安静，除了他们五个小孩子，还挤进来十多个人，加上院子里的几个，看到何大胆这样，都没有说话。
大家本来认为，这孩子就该是这何大胆家的人。
立刻，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走了上来，左右看看张瓢，笑问：
“在下李来福，可问少爷几岁？”
张瓢早就注意到他了，这位头戴瓜皮帽（六合一统帽），浑身上下麻布衣，没有沾红青二色，更没有衬黄。
其他人，穿的衣服五颜六色，与后世代不同的是，男人外面全部外面罩个斜领大袍子，袍子灰色、白色、淡蓝色居多，而斜领就很有意思，好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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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颜色，与后世看的电影什么的，绝不合拍。
只是这色彩看着都很淡，或者说浅而色不正，同样的灰居然灰出了层次，应该是染的不怎么样。
张瓢还不完全能理解这个时候的穿衣习惯。居然还有一个男人穿着灰袍淡红领的。
让他一直生疑，不是说明朝对衣服管的很严吗，可这么多人，穿的实在是很有后现代的味道，男人也是彩衣飘飘。
再看跟前这位，穿的是素，可这麻布之细腻快赶上后世的衣料了，染色很是均匀，和自己身上的麻布可谓天壤之别。（注一）
这麻布与张瓢身上穿的比起来，布质细腻的多的多，用现代人的话说，张瓢身上的布料上只能开越野车，而这位布上蝇子都打滑。
虽然明末对着装有所放松，看来这李家还是把表面工作做的很到位，何况衣边掐的银线。
看了他的衣服，心里也就约是明白了，于是淡淡一笑，深深一躬：
“贵尊，我生于万历四十五年腊月，家山都人氏。”
“瓢儿……呀！”
一位青妇冲了过来，一把将张瓢抱在怀里，哭叫道：
“瓢儿呀，你可想死娘了，你要去了，娘这日子也没法过了，随你哪不争气的爹去了吧！”
……
四周除了这张瓢娘的哭声，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足足一刻钟，大家的议论声音也起来了，张瓢娘的哭声也弱了，手也放下来了。
然后就是上下左右，扳来拉去地来回看。
张瓢很无语，这还真是亲生的，绝不是抱来的，低声说：
“娘，我先和大家说清楚，再细说。”
“好，好，好！”
张瓢娘说着还是不放手，紧紧拦着张瓢的手。
张瓢一看，没有办法，便扶着娘到罗汉床上坐下，挣开那紧紧的手，转向冲着一直站着，很是尴尬的李管家说：
“抱歉，让老丈见笑，等老丈座闲，到寒窑一叙，可好！”
“嗨！……”
李管家一抖衣袖。
“如此彬彬有礼，温温而雅，真羡煞老夫。好好，几日之功能有结交也是善幸，我必回报老爷前去讨扰。”
说完，细细的收拾东西，不时看看张瓢，摇摇头，叹着气向门口走去。
议论之声，越来越大。
这才多大，万历四十五年腊月，刚刚挂八周而已，这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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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强人而不惧，面对兵卒而不欺，面对常人而不傲。
最重要的是，那么多好的选择，却选了个最差的，这品格，绝对没有问题。
而且一看就是小大人，刘先生越看越称奇，不由问道：
“小大人，学问几何？”
腾！周本玉瞬时就跳出来，奶声奶气地，吟道：
“道生无极，混沌元气，盘古生困，斧开天地，上凝日月，下化山河，天下一体，六经二海，《山海经》注。天不言高，地不舍厚，不周触毁，天水尽泻，洪水滔天，天倾西北，月动星移；娲祖补天，水患未绝，帝出三命，鲧窃息壤，布土九州，高居而屯，未果而戗，大禹请治，通轘辕山，水流成海，汇洋海外，二海崩裂，中北夹荒，大荒分疆，不周载撑，天下五离，三山七水，海绝通途。星辰不息，神力日衰，万物生变，天意固然，譬如大业，开河平浑，极于此也。然降天石，水患天下，七年不息，出兵冰封，三讨不回，炀帝黩武，天下归唐，千户之国，百万不足，何其痛也。鬼国乱祟，浮兴冰洲，寒侵天下，北靼易惑，逆天嘾人，魅兴天害，现扰京师，神力不足，三日可灭，随取缘份，三魂三学，化天为年，技胜文武，灭满训夷，固兴大明。”
这一段谋划了整整二天，再得瑟一遍。
文字的意思，这里面的人，应该说，十个人九个没有听懂，听了个云山雾罩，口水弥漫。
但大致明白，好像说这小孩子受了神仙点化，合了多少的魂魄，成了现在这么有学问的样子，是呀，这多少岁呀，更重要的是，好像神仙说了，这位将来要扫平天下，大兴大明。
这下乱了，这还得了，这是受神仙点化的人，将来少不得加官进爵，那是要封侯拜相的，这还了得。
就是身为秀才的刘先生，也觉得这张瓢不简单，就这篇《天地考》就不得了。
自己不敢说读古断今，有没有这篇文章还是知道的。
这文章通贯古今，文笔老练，一气呵成。无论是梦中所学，还是这张瓢所书，都是奇事。
“扑通”，有人直接就跪下了，神仙呀，这还得了。
头是不能乱开的，随后就开始下了饺子，“扑通”、“扑通”、“扑扑通通”，一下子屋子里的基本全跪下了。
李管家僵僵地靠着门没有倒下。
在外面楞了半天的何大胆不知道是应该进去还是呆在外面，站了片刻还是单腿跪下，他也有点弄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张瓢一看，这真是个适合造神的年代呀，这可不行，这全不按剧本来呀。
自己如果就这么受之无愧，一定活不长，这可怎么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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