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成功出手

田父道:“我老婆嫁给我时候带家里来的,以前也不知道能值钱,还玩掉很多。”

老板听到后,停下测量,会心一笑,“呵呵,小孩玩毽球玩掉的吧。”

农村这种地方,毽球不仅是用来踢,扔和砸各种玩法层出不穷,所以在小孩子中非常风靡。

田父点了下头,见老板拿起普通铜钱测量称秤,就没再出声打扰。

开古钱店的,对于这种常见铜钱,辨认真假价值速度很快,没过多久,老板就搞定,“雍正宝昌,品相很不错,包浆也好,和另外几个一起,算950。”

这个价格算是比较良心。

父子两也没反对。

只要不是和预估价相差太离谱,他们还是能接受的。

当老板再拿起山鬼花钱测量,嘴里忍不住赞美,“48.6毫米,方孔背面张天师降妖花纹,这雷公钱确实挺好。”

古币的价值无论是稀有度、花纹,还是吉利数字,都能让其价值更上一层楼。

只是让田兆东没想到的是,他在家里量的时候明明是47毫米,怎么到这就变成48.6呢?

家里尺子有问题?

这样的话,价格就要比之前预估的要高了啊。

田父这时候很紧张。

前面的小铜钱贵一点便宜一点,也只是上下涨幅几百,虽然对家里也有很大帮助,但却无法解决燃眉之急。

只有这枚才是全家的希望。

转头往旁边看了看,见儿子朝他点了一下重头,他就知道比家里时预估的价钱高。

这不禁让他手心都开始冒汗。

见老板不时拿起书籍及各种仪器对山鬼钱捣鼓,田兆东也开始期待起来。

小会过去,老板还是有些吃不准,于是打了个电话,不久后,一个相貌还算不错的青年走进店,“八卦钱在哪呢?”

“喏,这呢,你看下有没有问题。”

青年看了眼坐在一旁喝茶的父子,笑了笑便走到老板身边参谋起来。

田父这时候更紧张了,双眼紧紧的盯着捣鼓的两人。

他是真的怕后面来的这人说不值钱。

这种感觉就像老婆生孩子时的忐忑,问又不敢问,只能干巴巴等着。

好在后来的青年对山鬼钱研究的更加专业,没有让他等待太久。

店老板和他小声嘀咕一会,价格终于确定,随后店老板拿着铜钱走过来,“这枚花钱现在差不多能值个一万三上下,如果卖的话,现在就可以把钱给你们。”

他收古钱的利润,主要来源古币的升值,按照他们刚才推测,这枚山鬼钱过几年番个几番问题是不大的,所以开出的价钱也比较高。

田父背后都开始冒汗,听到这个价钱,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种水稻三两百块一亩地,一万多,这得种多少地啊!

回过神来后,他连忙看向身边,“东东,你觉得呢?”

虽然他很想马上同意,但也清楚,既然老板敢开这个价,那说明这枚古钱真的值这个价。

这么贵的东西,往上再随便涨点,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但对他们家来说却是不小的帮助,不过儿子明显接触这方面比较多,合不合适卖,决定还得他来做。

“还是卖了吧。”

山鬼钱能升值,田兆东何尝不知道,但他更清楚,现在的一万块给家里带来的帮助,绝对比明年十万块的帮助大,没什么好犹豫的。

决定作出,老板也没有耍什么手段,很痛快的把钱点出来,“加上之前那几枚小铜钱,总共14400,你们数数看。”

“奥,好。”

田父有些颤抖的把钱拿在手上,不真实感极为强烈,直到田兆东在身旁拉了拉他衣角,才慢腾腾的摩擦钱币上老人的衣服。

遥想他上一次拿这么多钱在手上,还是在上一次。

上一次的上一次,也不知道是哪一次。

从古钱店出来,田父把钱揣进兜里,手掌过几秒就摸下兜,最后直接把手插兜里,这才放心下来。

田兆东安静的随在身边,见老爸这么激动,他也很高兴,同时心里也舒了口气。

重生回来,总算为家里做了点事,也解决了一件憾事。

上辈子姐姐辍学,不仅是老爸老妈心里过不去的坎,又何尝不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老姐辍学,一大半的原因是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他,可就他那种对读书无所谓的态度,又怎么能考的上。

当时辍学的那个人,最合适的人应该是他。

如果他辍学供姐姐读书,老姐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让白发人送。

一步错,步步错。

能赶在她辍学前重回此生,也算脱了一层枷锁。

走出古玩街时候,老爸也终于从那种不真实感中走出来,瞧了瞧身旁,便开口问道:“东东,有什么想买的没?”

田兆东摇摇头,“现在还没想到,先帮我姐买个手机吧,读高中连个手机都没有,到时候被同学笑话就不好了。”

田父略作犹豫,便问,“你知道这里哪里卖手机?”

“知道啊,上次我和同学来过,就在这不远,那边还有旅店住宿,等下买好东西,正好可以睡觉。”

“恩,好,你跟在我后面,别让人靠着我。”

“.....”

与两人难以抑制的兴奋不同,田母和田婧涵此时心情已无比低落。

刚才几个亲邻来家里小坐,田婧涵绕着圈说铜钱。

亲邻们也承认铜钱是有值钱货,但也同时说值钱的非常非常少。

别说能值一两千,就算一百块的,那也很难得。

而当她们把早上发现邻居家的铜钱拿出来后,一圈人看了半天,一致认为不超过10块钱。

回头想想,也确实是那样。

要是随便找找就能找到非常值钱的,那铜钱怎么可能还能那么值钱。

早上因为家里对女儿上学的问题束手无策,而东东又刚好在那种情况下说出一条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的出路,一家人才能毫不犹豫的相信。

但被亲邻们一通解析,纵然再如何,也无法对此抱有太大希望。

此时天色已黑,家里却未开灯火,也无心做饭。

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这种心情总是让空气都害怕的不愿靠近。

一夜的压抑,田静涵也再次作出辍学的打算,不过她这一次不准备和家里人说。

当夜色褪去,曙光来袭,田母满脸憔悴的从巷子中拿起锄头,担起半米高的竹蓝前往田里择菜。

而田兆东和老爸这时候也已起床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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