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双刀、弯刀

挂断电话,舟婧转头望向窗外。

稀疏雨点打在窗上。

舟婧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目光飘向街道对面的大厦与灰蒙蒙的天空。

感受着或近或远处频繁出现的灵气反应,她的眉头逐渐皱起。

她刚接到家里的电话。

爸爸这次并没有来催促她的人生大事,而是告诉她玉桦要出事,这两天别出门。

咚咚咚——

“舟小姐!舟小姐啊!”

急切的嗓音从门外响起。

打开门,门口正站着个中年大妈。

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颇为黝黑的皮肤与粗糙的手掌无一不在述说她那辛勤坎坷的上半生。

看着她那焦急的面容,舟婧连忙将她请进门来。

“怎么了,张大妈?出什么事了?”

“我、我儿子还没回家啊!哎呀!他不会出事了吧!”

“什么意思啊?别着急,慢慢说。”

“听说这外面出事咧!刚才兰苑的钱大姐告诉我,她儿子说现在外面都是武者咧!金雀街那边死了好多人咧!我儿子就在金雀街工作的咧,我刚才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也没接,你说这会不会……!”

张大妈说着,言辞间已然有了哭腔,紧紧拉着舟婧的手。

“舟小姐你不是武者嘛,这外面才是突然之间怎么回事了啦,怎么一下子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咧?”

对此,身为房东兼兰楼管理的舟婧却无法给她一个答案。

她因家中问题而不想参与武道之事,虽然名义上仍是一名武者,但实际上她对当下玉桦市内武学界发生了什么可谓一无所知。

而此刻她的确感受到城市周围强烈的灵气流动频现,然而却连一个灵武处的干员都没见到。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张大妈说道:“刚才电视上面「玉华一套」还说今晚灵武处有演习,要居民不要出门,这肯定是出大事情了咧!”

舟婧闻言打开了电视,一名记者出现在画面中,他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正刚开始报道,然而所在的地点却并非是室内。

甚至不是市内。

“我是记者祁立胜。就在刚才,灵武处干员刚走不久,高茕山下突然震动,山体随之塌陷!原因尚且不明,好在白牙高学的学生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但还有一小批师生刚才进入了山下隧道,目前亟需消防部门以及灵武处进行救援……”

离男子几十米外的草坪上,文秋新闻社记者童娆颤颤巍巍地抬头望向一旁的高茕山。

几分钟前还屹立于此的山体已然面目全非了。

她愣了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

记者的天性令她脑海内连添油加醋的内容都已经谱写好了,她转头看向同行的扛摄像机的新人,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坍塌了一半的高茕山看。

这傻子肯定被吓傻了!

童娆连忙朝他喊话,叫他赶紧把摄像机开起来。

可男人却无动于衷,仍木讷地望着高茕山。

“喂!叫你呢!别傻愣着了行不行!”

男人仍然一动不动,气得童娆快步上前,伸手朝他身上打去。

眼看她的手掌即将落到男人身上,男人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童娆只觉得手腕如同被铁钳夹住,无法动弹分毫。

再看男人的神色,平凡面容上的木讷已然化作了冷漠,那充满压迫感的眼神更是令她胆寒。

随着他从装摄像机的袋子中拿出两把长刀后,童娆双瞳一缩,连话都不敢再说了。

男人当然不至于为了威慑童娆就拿出自己的灵武。

理由在于走向他们的三名男人。

三个手持弯刀,穿着老旧衣衫,看着像是工地民工的男性来到两人面前。

手持双刀的男人看着这三人脚上用逐灵草编制的鞋带,眉头微微一皱。

为首留着八字胡的窄脸男人看向不远处塌了的高茕山,对身后的两兄弟说道:

“唉,不会被压死了吧?”

“不会吧?”

“不会。”

小眼方脸的男人和白净英俊的男人依次说道。

“我开个玩笑呀,你们怎么还真回答起来了。”八字胡男笑着说道,眼睛朝双刀男那儿瞄了一眼。

方脸男也看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了像是用什么东西拼起来似的奇怪肉饼,递过去一张,朝他说道:

“这位兄弟,哥们脑子不太好使,你能不能说说发生了什么?”

“这其实是馄饨,味道不差的,我们亲自包的。”方脸男一本正经地说道,还咬了一口。

好像……有点酸啊……

估计是醋吧。

他想了想,还是吐掉了。

双刀男看着递过来的肉饼,眯了眯眼睛,一刀挥出。

肉饼被一刀两断,好在方脸男及时抽回了手,未被伤到。

“哇,你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方脸男有些委屈地说道,“不吃就不吃嘛。”

与此同时,白净男来到了童娆身旁,轻声细语地礼貌道:

“这位小姐,能否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

童娆有些胆怯地看着他,但见他容貌俊朗,更重要的是态度颇为温和,于是稍稍放下了警戒心,说道:

“就是,突然震了下,然后山塌了。其他我都不知道啊……”

“哦……”白净男未从她身上感受到灵气,发现她只是个普通人后有些惊讶,见双刀男动刀后,又问道,“冒昧问一下,二位是什么关系?”

“我们只是同事!”童娆连忙说道,然后又摇了摇头,“不,他就是个来代人顶班的新人,我之前从没见过他!”

“哦……”

白净男又点点头,对另外两人喊道:

“大哥,二哥!他们不熟,这女人的命威胁不了他!”

童娆闻言面色一寒。

“嘶——”八字胡男抓耳挠腮地叹了口气,冲方脸男说道,“呐,老二啊!要不是你多睡了这么久,我们也不会耽误时间啊,现在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说说看这怎么办?”

方脸男闻言更加委屈了,说道:“那不是大哥你说晚上才有动静的嘛,大哥你也跟我一块儿睡的呀。”

“我那是考考你的呀!”八字胡男语重心长地摇了摇头,转头对双刀男说道,“唉,兄弟,呐,大伙都是一条道上的人,说说呗,又不会掉块肉。”

“问别人去。”双刀男毫不犹豫地冷冷说完,便要离开。

八字胡男走上前去说道:“呐呐呐,那你切我们一块饼怎么算?少一块饼我们就有个人要饿一顿,有人饿一顿,那我们轮流守夜的时候那人就要发昏,那人发昏了,我们三兄弟就要被偷袭,被偷袭了就要死了。你这就一走了之了?”

方脸男走了上来说道:“可是大哥,好像这几天都是我一个人在守夜啊。”

白净男也走了过来说道:“我澄清一下,二哥不饿的时候去守夜也发昏啊。”

双刀男神色一凛。

尽管三人嘴上说着不相干的事情,但已呈三角之势将他围住。

“不想死就滚开。”他将另一把刀也抽了出来。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八字胡男叹了口气,点点头。

噌——

一声刀鸣,三抹刀光。

三把弯刀忽然默契出鞘,划过双刀男的身躯。

童娆只见眼前一闪,下一刻,自己那新人同事便分作四块,落在了死伤。

鲜血喷涌出来,染红了被劈成两半的馄饨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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