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在路上

年轻嚷嚷着耍了一轮见没人反应,就推了推一个胸前挂着挎包还在趴着睡觉穿着很土的北方人,样子看起了傻傻的北方人懵懵懂懂地抬起头问:“干嘛?”

“玩游戏,中奖啦!”

“抽奖?是不是车票抽奖?呐,我的车票”北方人傻傻地掏出车票递了过去。

年轻哭笑不得地:“不是车票抽奖啊,是玩这个游戏抽奖。”他边边示范游戏:“我轮流套这两根铅笔,停下来的时候让你猜套着是红色的还是绿色的铅笔,猜中了我给你十块钱,猜错了你给我十块钱。”

北方人摇摇头:“这么简单的游戏想骗我,我不玩。”

年轻鄙夷地:“没钱玩就没钱啦,捞佬!都这么简单的游戏了,众目睽睽的我怎么骗你?”

北方人有点生气的样子:“我没钱?别以为你是本地人就了不起,你身上还不如我多钱呢。”

“哟!没想到还是有钱人呐?那为什么不敢玩呢?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切!”

北方人真生气了:“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喽。”着一把拉开胸前的挎包,里面一堆的十块钱,还有好几张百元新钱很晃眼:“呐!看见没有,我没钱?你有我有钱吗?”

“那你有钱还这么胆,玩两把游戏都不敢。”

“我胆?这种这么简单的游戏有什么了不起,玩就玩,怕你啊?”

这时,旁边有个大叔伸手拍了一下北方人:“喂,别玩了,他骗你的。”

年轻指着大叔:“唔关你事,冇多事啊”,“我们继续。”

大叔忍不住生气地:“捞佬,都叫你别玩了,等下有你哭的。”

年轻厉声对大叔:“丢雷老味,信唔信我做瓜你呐?”

这时候又有几个其他人附和大叔,七嘴八舌地指责年轻不要在这里骗人。

见有点犯众怒,年轻就向车头大喊:“司机停车,有落。”

他狠狠地瞪着大叔,等班车停稳打开车门后,突然把手上的东西往大叔身上一砸,又快速地打了大叔脸侧一拳,然后跳下车跑了。

大叔捂着呗打红的腮帮子,气愤地骂骂咧咧,又不敢追下车的样子。他捡起地下的铅笔和绳套,大声地和北方人:“死捞佬,我帮你还害得我被人打,这个明显是骗饶把戏啦,你还上当。”

北方人不服气地:“这么简单的游戏,怎么可能骗得了我。你拿来,我都会玩啦!”

他抢过了大叔手中的道具,一边笨拙地套弄着一边:“呐!呐!呐!多简单。怎么骗我?怎么骗我?”

大叔真生气地夺过道具:“丢雷老味呀!来来来,我跟你玩,等我教训一下你个死捞溃”

于是两个人就耍了起来,北方人连猜了几次,都输了,很不服气地:“不行!不行!这样不公平。换过来,我玩你猜。”

大叔就气愤地:“你怕不公平,那要不要叫上大家一起玩,反正你有钱玩得起。”

“好,多几个人公平一点,看看谁玩得起。”北方人又笨拙地套弄起手上的道具。

大叔就用本地话招呼大家一起来教训一下这个北方人,让他长长记性。眼看着大叔赢多输少地轻轻松松地赢了不少钱,果真就有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加入了。

玩着玩着,北方人眼看着包里的散钱输得七七八八就急了,:“不行,你们赢了那么多,要玩几把大的,要不我不玩了。”

众人又陆陆续续地加入了,宋少波旁边的一个人玩了几把赢了不少,就怂恿他也加入进去,这个捞佬太笨了,不赢白不赢。

宋少波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没钱,他知道这些都是托,看着无聊想继续睡觉可是太吵又睡不成。

他皱着眉头问他哥还有没有练咏春,宋少华摇头出来工作就没有练过,禅山地区的乡间都流行练功夫,他两兄弟时候都跟着乡间的咏春师父学过拳,老家祠堂里的木人桩就像现在区的滑梯一样,排满了男孩等练拳,不过长大离开村子里的环境就再也没有练拳的心气了。

宋少华看他跃跃欲试想出头的样子就伸手阻止了他,摇摇头声几个骗子两兄弟也许能打得赢,但是两人带着这么多钱还要办重要事情,没必要去强出头拆穿这些骗局。

这些人不偷不抢靠演技吃饭也挺不容易的,所以江湖上有骗的看不起偷的、偷的看不起抢的法。而那些上当的人都是因为自己起贪念才会被骗的,让他们吃点亏不定还是帮助,宋少波听了才作罢。

这时候北方人输多赢少地渐渐没钱了,最后把东西一丢:“不玩了,你们都骗我,我要下车。”

车门打开后,北方人、大叔还有最初参与赌钱的几个人都下车走了。

吵吵闹闹中,班车又重新开动了。

过了一会,有参与游戏的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怪不得赢钱的都下车了。”

………………

班车经过乐从镇到时候,只见国道两边的鱼塘上,已经有人在搭建整片的大竹棚卖家具了。宋少波心里一动,这可是日后举世闻名全世界最大的二十里家具长城啊!

过了一会,又经过了南庄镇及石湾镇的工艺美术陶瓷厂,这可是禅山市陶瓷产业的黄埔军校呢,日后的建陶之都就在这两个镇。

路上又上来过几个偷,看见车上人目光炯炯的有点无语。

反正不是车匪路霸就好,不硬抢都没什么风险。

一路无惊无险来到了广南省城五羊城,城市的名字据因一个五羊献穗的古老传而得名,不过宋少波认为是因为粤语经常:你讲咩啊!做咩啊!咩啊!的口头语,所以才叫羊城。

中午,宋少波和宋少华从公交车挤下来站在海珠广场边的人行道上,身旁车水马龙。

头顶一棵高大的白兰树,一树怒放的白玉兰漂来阵阵清香,有些刚刚怒放过的玉兰花已经凋谢,三三两两的花瓣撒落在广场公园的草地上,落在人行道上的早就被匆匆走过的人群踩踏成泥。

广场公园上有很多这年代被叫做英雄树的高大木棉树,木棉花是羊城的市花,花开的时候很璀璨。枝叶茂盛的树下休息空地有很多休闲的人群,打牌的、踢键子的、下棋的,还有正在唱戏最多人围观的粤剧私伙局。

入目所及都是人、人、人,路过的每个人都匆匆忙忙,手上提着肩上扛着各种各样的货物,更多的是各种拉满货物的三轮车,把马路上的汽车都挤到大路中间去了。入目所及,满满大城市里的市场经济繁华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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