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也！
顾长生深深的看了一眼孔昌，当着九州大部分势力弟子的面，被当成司空千落的磨刀石，令其一枪入逍遥天境，随后又被一枪贯穿钉死在墙上，却是能够这么快的扭转心态，并且不断的拔高司空千落，这样自己虽然输了，但是败在一代枪仙之女的手中，有如此坦然，未必不会是一桩美谈。
如此心机之人。
果然，此话一出，顿时美人庄外围观众人纷纷开口赞叹。
“不亏是孔家弟子，如此心性，当得上读书人三个字，一身风骨。”
“孔家弟子果然有修养，不似那些名门望族弟子，目中无人，看不起任何人。”
“儒家读书四境，修身之境恐怕这位孔昌公子已经是修成了，温润如玉，便是如此吧。”
萧瑟看向一旁的无心，淡淡的说道：“和尚，你不是修炼了佛门秘术心魔引，能不能看出这孔家弟子心中的心魔？”
无心轻笑一声，“小僧我又没跟他对视，哪里能看到其心魔，心魔引秘术是要与其对视，以佛念引动其心魔，世人心中皆有心魔，当心魔升起之时，一切记忆便是会如同掌中脉络一样，清晰可见。”
说到这里，他话语一转，接着道：“倒是常听师傅说过，真龙气运可以观看人心，一眼看去，便可知人心性，不知萧施主可是看到了什么？”
萧瑟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我若是能看到，也不会被人在天启城外断尽全身隐脉，修为四年未曾前进一步，隐忍在一处孤僻的山庄之中。”
无心摇了摇头，“‘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象曰：龙战于野，其道穷也’，蟒化蛟龙都要经历磨难，需渡天劫方可成功化蟒，真龙若没有任何的劫难，又如何能龙飞九天，登临大统。”
萧瑟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吧。”
随后他看向孔昌，眼神之中隐隐有一抹灵光浮现而出。
下一刻，他有些疑惑：“孔家之人为何会如此的气运浅薄？”
他再次一眼看去，眼前隐隐浮现出一颗沾染着杂念的文心，在孔昌的体内缓缓跳动。
这是异象。
这时，一声苍老的咳嗽声从其身旁传来。
萧瑟眼前的场景瞬间消散一空，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一白。
无心面色一变，伸手拉住萧瑟，飘然向身后退去。
一名身穿破旧服装，面容之中带着古板的老者出现在原地。
“天机不可轻查，人运不可轻改，福源深厚，气运通天之人都是顶不住那么多次的偷窥天机，你多看几次人心，或许就会像那青牛观的袁守诚一样，自困山门之中，不可再走出来。”
老者淡淡说道，语气之中却是暗藏刀锋。
萧瑟看到老者的面容，忍不住瞳孔收缩，行了一礼道：“在下受教了。”
老者点了点头，接着向前走去，直接出现在顾长生以及孔昌面前。
孔昌行了一礼，沉声道：“孔老。”
那被称为孔老的老者点了点头，将一封特制的药物贴在其伤口之处，疼的孔昌浑身上下冒起了白烟，浑身上下抽搐，但是他肩膀之处的伤口却是很快恢复了过来。
片刻之后。
孔昌缓缓起身，脸色好了很多。
老者随手一挥，一股浓厚的真气将此处尽数的封锁，外面的人看不到此处的场景。
他淡淡的说道：“截留我孔家气运，让这女娃娃登入逍遥天境之中，倒是不小的手笔。”
说话间，他指了指顾长生身旁的司空千落。
此话一出，其身后的孔昌眼角猛地一跳，闭目沉思，内视之下，果然发现原来那股属于自己的气运消失不见，而且连带着原来那些属于自己的气运，都是浅薄的不少。
他猛地起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直接将属于自己的气运截留出去。
顾长生看着孔承山，随意道：“不知阁下在说什么，我为何一句话都听不懂。”
孔承山开口道：“老夫早年曾痴迷衍算气运之道，你那手段或许可以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过老夫的眼睛。”
“我与你师傅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年曾在澜沧江上指点过其剑道，你也算是故人之后，我今日不会对你太过严苛。”
顾长生听到这里，有些玩味的看了一眼老者，这是用自己师傅的名号来压自己。
指点过自己师傅百里东君，那自己这百里东君的弟子那不就是晚辈中的晚辈。
“你今日将这股气运交出来，并且跟我入孔家之中，在孔庙之中，当着孔圣之像，废掉你这门可以引动我儒家气运的功法，老夫可以保证，既往不咎。”
“孔家也不会追究雪月城，听江湖传言说你喜欢读书，正好我孔家之中有千万卷书卷，你可阅览一年时间，若是有资质，也可转投入我孔家之中。”
听到此话，顾长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孔承山。
孔承山看到顾长生这般表情，心中大定，开口说道：“当然，你若是在儒道之上也同剑道一途一样有资质，老夫也可以破例，收你为关门弟子。”
顾长生突然哈哈大笑，他没有想到会听到如此可笑的话。
孔承山听着笑声，皱起了眉头，“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自量力，笑你不知所谓，笑你活的太长，笑你老眼昏花，看不清现实！”顾长生冷声道。
“你竟然骂老夫？”孔承山脸上露出不可思议。
自儒道有成之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骂过了。
“你！你！你！”
“当真是一莽夫！”
孔承山气极，怒喝道。
顾长生向前踏出一步，冷声问道：“那你可知孔家为何能坐稳这天下第一家族的名号？”
“你以为是靠你那可笑的礼法，还是孔庙之中的千万书卷？”
“亦或是你看过的卷卷书册，还是你那可笑的实力？”
“不，都不是！”
孔承山怒喝道：“你一小辈，也敢妄言我孔家？即便是你师傅百里东君，师祖南宫春水都没有这个资格！”
“给我跪下，面向孔家，叩首三百下，方可饶恕你的罪过！”
“不然你雪月城，天下共击之！”
顾长生放声大笑，声音将孔承山的那股真气直接驱散，如同雷声鸣动：“看来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那今日便让我告诉你，是因为什么！“”
“天子，兵强马壮者也！”
“美人庄内我是最强，我就是这天子！”
“我就是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