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一日下江南
明德二十年。
这一日，自西域而出，一路沿袭诸国，所跨疆域辽阔的百姓，均是看到了一场奇景。
有仙人御剑而来。
一柄剑划破长空，自西域而来，一路所过，风云消散，带起一阵惊鸿。
遇山开山，遇水踏水，所过之处，没有任何停留。
引得整个九州势力纷纷瞩目，无数飞鸟来回奔袭。
一路之上，无数百姓纷纷跪地叩拜，祈求仙人保佑。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在我部大汉之前，无视我汗国之威！”有人怒吼道。
顾长生背负双手，闻听此言，低头向下看去。
入目一片草原，遍地都是白色的蒙古包，以及正在地上吃草的牛羊。
“金帐汗国。”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心中升起几分游历天下的感觉。
心中所记下的那些上界规则，悄然间被他参悟了几分。
于此同时，在那书山词海之中，也是再度浮现出一本全新的书卷。
上书《九州历》。
一股明悟感浮现在顾长生的心头。
自那日见过那道白衣身影之后，他便是发现脑海之中的读书成神系统便是消失不见。
但是在《九州历》这本书浮现之时，他才是发现，原来这书山词海，其实便是他脑海之中一直存在的读书成神系统。
“原来如此。”他放声大笑。
那道身影凭空而起，想要从地面之上升起，凭空拦下顾长生。
“本座乃是金帐汗国国师，拓跋菩萨，给我下来！”
一位形如普通庄稼汉，面容朴实的大汉猛然大吼道。
或许是因为九州世界融合的武侠背景太多，也或许是因为三教天外来客的插手，拓跋菩萨还是那位拓跋菩萨，但是此刻的他，却是没有踏入到巅峰之境。
顾长生鬼使神差的运转起了天子望气术，看向了拓跋菩萨。
人影虚幻，天地之间的一切景物淡去，唯有寻常之时不可见的气运，映入到他的眼中。
金帐汗国，或者说北莽的气运，浮现而出。
顾长生仔细看去，他从那股天狼气运之中，看到了一丝属于独孤唯我的气息，以及属于三教的限制。
北莽的气运，每蕴养出一丝，便是会向着北离的方向传输而去。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大笑道。
拓跋菩萨看到大笑的顾长生，心中大怒。
身为这北莽国师，却像是玩具一样，被三教任意摆布，一国之运任其收割。
国内雄才，均是想要拜入到那三教门下，甚至在朝堂之上，若不是有他护着耶律一脉，恐怕早就被那朝堂之上的孔家之人把控了朝政。
但是他却只有不甘。
当年九州世界，战伐兵起，何止百国，三教那时任由这局势变换，杀的血流成河。
当年的他，还是个幼童，跟随在师傅门下。
也是那时，金帐汗国一统草原，成为了这北境草原之上唯一的霸主，想要挥刀南下，一统天下，却是被孔家来人拦下。
那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兵戈强盛的北莽，道了一句不错。
“这北境草原已经气运一统，此处已经成了定局，收割永固之后，其余几地气运一统之后，便是可以开始这局棋了。”
言眼之间，便是让北莽臣服在孔家门下，皇位归于耶律一脉，朝堂由孔家把控。
但是刚刚一统草原，雄心勃勃的大可汗，岂能容忍如此。
便是下令让得麾下高手尽数杀去。
但是那人却只是微微一笑，嘴唇轻启，一言出，便是斩了北莽九成的气运。
当朝可汗直接暴毙。
那一幕映在拓跋菩萨的眼中，成为了他的武道噩梦。
即便历经几十年，也久久不能忘怀。
现在的他悄无声息的与北莽气运相融，自信自己已经超越了当年那人的境界，已经可以再不用看三教的脸色行事。
顾长生手作剑指，轻笑一声，一指挥下。
一丝天运蕴于指尖之上。
剑气自指尖滑落，迎风见涨，瞬息之间，便是化为千丈巨剑。
抬眼看去，仿佛一座巍峨的剑道山峰，要斩向这北莽军帐之中。
因为独孤唯我的存在，九州与上界失落，这九州世界的三教，布下的这场天下大局，便是天下五分，一境化一气运，再以此气运化为滋养北离三条气运真龙的养料，最后三龙争锋，培育出一条可开天门的真龙，与上界重启联系。
而想要得到充足的气运，便是稳。
九州皆稳，如同一潭死水一般，不起杀伐，便是会有充足的养分，蕴养三条真龙。
而想要破局，便先乱局。
这便是顾长生从这北莽气运之中，所看到的契机。
拓跋菩萨看着那一剑，怒吼道：“不！”
“如今三教不可出，这天下，终究还是归于我北莽！今日这一战，便是我北莽重回巅峰的开端！”
整个北莽的气运皆是化入到他的体内，他体型暴涨，身后一尊法相显现而出。
随后法相轰然破碎，融入到此方天地之中。
一方天地之力，尽数掌控在他的手中！
顾长生有些诧异，法相还能如此运用，不以法相为引，掌控天地，而是打碎法相，融入天地，我即是天地。
这般用法，这拓跋菩萨天资果然不可小觑。
顾长生摇了摇头，也并未在意。
指尖一沉，那千丈剑气所化的山峰，轰然落下。
一剑斩在了这北莽军营之中。
剑锋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硬生生将这北莽，劈成了两段。
顾长生一人一剑，化作清影，神游而去。
原地只留下身受重伤的拓跋菩萨费力的起身，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我竟然如此弱！我竟然如此弱！”
“北莽气运毁于我手啊！”
他已经能够感受到，整个北莽的气运，尽数消散在这一剑之下。
突然他面色一变，急忙闭上眼睛，放开五感，望向整个北莽的气运所在。
一丝丝白色的气运，自四面八方之处凝聚而来，形成了一道纯粹的气运，那属于孔家的束缚，已经消散一空。
“他不是三教之人？”拓跋菩萨猛然惊醒，望向天际之上留下的一道残虹。
......
一人一剑，一念下江南。
顾长生并未停留，一路向着江南而去。
顾长生想着那道倩影，嘴角带起一丝笑意。
他看向不远处剑心冢的方向，声音郎朗响彻在这座山谷之外。
“顾长生，前来问剑剑心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