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三)

天刚亮起来,我和小白就被小黑和阿力催着匆匆上路了。

时间早了点,我还没睡醒呢,我现在应该是正在长身体的年纪,睡眠可是很重要的,然而昨天晚上睡得就不够好,小白竟然让我睡那张硬硬的罗汉床,他自个儿独霸那张大床,也罢,那床本就是他的,可他还打呼噜,这小小年纪的,不过也还好,他的呼噜声不是很响。

出门以后,我们沿着山坡往上,翻过山顶,穿越山谷,涉历梯田、小溪和竹林,一路翻山越岭……原来熊猫人控制着这里一百多个山头,竹叶寨也统共有一十八个这样的寨子,而昨晚小白说他的母亲就住在前面的一个寨子里头,也就是二号寨。

行进了一段路后,我的睡意逐渐消退,脑子逐渐清醒起来,毕竟这里竹海茫茫,竹子的制氧量可是常绿阔叶林的1.5倍,而这个星球的氧气含量本就比地球更高。

这时我才注意到今天的阿力打扮得和昨天不一样了,他穿了一套蓝色的牛仔衣和牛仔裤,戴了顶褐色的牛仔帽,脚上是褐色的长靴,右肩上系着一条红白相间的布条,嘴上叼着一枚竹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酷酷的牛仔,不过他的短尾巴还是露在裤子后面,就像他的两只短耳朵露在牛仔帽外一样,看着让人忍俊不禁。

“哇,阿力哥哥,这就是你上次在沙之国赢了赛马冠军后用奖金买的牛仔装吗”走在第二位的小白问道。

“是。”

“沙之国”走在第三位的我问道。这地方我记得那个谁……不就是从沙之国来忍村的,嗯是那个谁,让我想想……沙和尚嗯不对……

“是。”

“就你上次去西边的沙漠那次”小黑也问道。他走在末位准是为了监视我,这点我很清楚。

“是是是,你们一个个不好好赶路,还有完没完了!”阿力不耐烦地用长棍在地上重重一顿。

昨天我就已经注意到他手中的这碧绿的竹棍了,从前在妙语翠林就生长着这种特别的方竹,竹竿碧绿如墨,成竹有手腕般粗细,看上去是方的,其实四个角都有弧线,便于抓握,然而最大的特点是竹节间的间距极短,隔几厘米就有一竹节,因此不易折断,分量也比其他的竹子更重了许多。这方竹用来制作为棍,一般人得把竹节磨去以免硌手,可是我看阿力手中之棍却未经打磨,保留了竹节也就加强了杀伤力,阿力毛茸茸的大手握着它,就像是握着一杆超大号的竹节锏。

月亮即将沉下,而东方光芒渐盛,眼看就要日出了,不,更远的那个太阳早就高悬天顶,等下就会双日凌空了。虽然不像日食月食般罕见,但双日一月同时出现终究是比较难得见到的天象——即使是在忍2时代——我看他们三人也是频频举首望之。

“歇口气吧。”阿力停下来,看着天空。

呵呵,胖子走不动了吧。

阿力打开他的大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我们:“渴了不,来一口‘竹叶烧’吧。”

呃,脏不脏啊……我这一推辞,小白一把夺去咕嘟咕嘟地喝起来,完了抹抹嘴巴:“哈,阿基你以为这是酒吗,这是我们竹叶寨的饮料,比你们忍村的‘忍神山蛇草水’可好喝一万倍呢,来一口不。”

小黑嗤嗤笑道:“这话说的,‘忍神山蛇草水’可是前年和之国年度票选饮料的第一名!真要是这么难喝的话,你怎么一口气喝得了十瓶呀……不对,那十瓶你还欠着没喝吧。”

“呃……啊……嗯……”小白支支吾吾起来,“你们……还不赶路,不怕见不着雷神爷爷吗!”

大伙立刻就不说话了,脚下生风,抓紧赶路,小白一马当先,我对那“雷神”也感兴趣着呢。

“快到了,就在前面了!”

这回只翻过两个山头,小白就停了下来,等我们赶上他时,他故作神秘地对我说:“雷王寺就在高耸入云的雷王山上,想要去山顶只能飞过去,跟我来!给你看看我们熊猫人的秘密装备!”

什么,得飞过去!

稍后,在临近山顶的一个山洞里,我们四人围着小白所说的“秘密装备”,面面相觑。

“怎么只有三个了”

这是啥玩意,一横一竖两根竹条编织成一个“十”字形,覆以一张薄薄的——这是塑料膜吗!——这是……难道这是“奇袭风筝”!我的头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曾经在《忍之书》中看到过的某种忍具介绍。

想不到真有这玩意,我记得那书中记载的“奇袭风筝”与眼前的这风筝还是有所不同的,书里的风筝更大,能载两人,其中一人把控方向,相当于掌舵,飞至指定目标上空时,另一人投掷炸弹或飞镖等暗器,一般是执行“斩首”任务。同时,由于敌我双方都有忍者,都有“奇袭风筝”,所以为了空中遭遇作战,风筝的边边角角上还会装备锋利的刀具……

相比之下,这竹叶寨的风筝就简陋得多,只能载一个人,也没有装备利刃,不过小巧有时也是个优点……

“只有三个风筝,这可怎么办”小黑跳起来发问。

小白也奇道:“对啊,这里不总是准备着一打吗,怎么只有三个了”

阿力低首沉吟了一会才说:“我也不确定,不过康师傅之前在训练学生飞风筝,可能弄坏了几个吧……小白你练风筝弄坏的就有一打吧。”

“胡说,哪有,只坏了九个。”

“只有三个,那……我留下”我说。

“不行!你不能留下!”小黑厉声说道。

“那……我走,你留下”我正为见不到雷神而遗憾,这下倒好了。

“不行!你不能走,我不能留下!”小黑高声道。

“嚯嚯!那我们俩回去”我冷笑道,这么不放心我,那看你怎么办。

“不,我有事必须去见雷神。”小黑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看来只能把你绑在这里,等我回来再放你了。”

说罢他解下围巾就想要动手,小白跳出来站到我前面伸开双臂:“小黑哥你干嘛哪”

“你不懂,你不知道,他是武士的奸细。”

“不可能!他要是奸细,在秘道他就会把我抓了,怎么会让我来通风报信呢。”

“这……一定是他打算放长线钓大鱼,你走开!”小黑推开小白。

“别急。”阿力拦住他道,“那他到底做了啥”

“就武士进攻忍村那晚,他偷偷潜入我家。”

“可他不是还救了阿乐”小白又站到我身前伸开双臂。这小熊猫还挺讲义气的呢,真让我有点感动,真像从前的小黑。

“这……肯定是他的阴谋。”小黑怒目道。

阿力走过来看着我,然后对小黑说道:“这事回去再说吧,我们得先办正事,让他先呆着吧,我们竹叶寨进来不方便,出去也一样不容易。”

他的话音刚落,小白就一手拖着他的风筝,一手拖着我冲出山洞。

阿力和小黑随后也挟着风筝跟来,我送他们到山崖边,阿力对我说:“一会你就先回寨子,离这儿最近的是二号寨子,我们回来了再联系你。”

小白背负起一个风筝,他熟练地把手搭在了横向的竹条上向前助跑几步,却又停下了:“差点忘了,阿基,这个送给你,昨晚就想给你的,多谢你在洞穴里救了我。”

什么呀我仔细一看,却是一个青绿色的小布囊,上书“小白守”三个字,底部还绘着小白的头像。

“这是我的护符,会带来好运的,你看我被蝙蝠抓了,马上就有一个你来救了我——这个送给你了。”

我看着小白热忱的眼睛,深感却之不恭,只好收下这枚小白护符,挂在腰际。

小白背着风筝再度跑了起来,接着就乘着风飞起到了空中,他开心地冲我高喊:“嘿嘿,厉害吧我可是我们寨子里的风筝高手!看我360度自由——啊,啊——”

一阵山风横向吹来,小白先是一个急坠,接着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随风飘走了。

“他没事的。”阿力也整装完毕,喝了一口后他把葫芦塞进了怀里,整了整衣衫,“我们走了,阿基你守好寨子。”说罢他也助跑几步,腾到了空中。

最后一个是小黑,他竖起手指恶狠狠地点了点我,随后一言不发地离去。

我目送他们搭着风筝远去,感觉像在看一场翼装飞行表演,远处的天空有一片雷云,他们仨朝着那儿径直飞了进去,渐渐变成三个小黑点,再消失不见。雷云后面的更远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黑色山峰,想来就是雷王山了,山腰以下的部分被云翳遮蔽完全看不到,真是可惜见不到那位“雷神”了,不过说实话,用这样的风筝我也是不敢去啊。

我在开阔而平坦的山崖前席地而坐,一边欣赏四周的风景,一边取出怀里的竹叶寨烧饼吃了起来。这里已近山顶,也许是海拔较高的缘故,虽然从山下一路爬上来让我觉得这座山并不高,但这里也已经是在白云深处,烟雾袅绕。附近空无一人,我一个人独处着,忍2时的萦绕心头的那种寂寥一下又回来了,以致于昨晚在竹叶寨子里所看到的那番人头攒动的景象似乎有些不真实。

这里四面环山,层峦叠嶂——好吧,这儿哪都四面环山,就如同忍村。与从前的妙语翠林一样,这里的山脚下基本上全是竹子,至山腰往上才开始以松树、栎树等高大乔木为主。我看见在远远的一个山坡上——那儿就是二号寨子了——整片青绿色的吊脚楼从山顶呈扇形直铺下来,就像仙人,不,雷神在山顶打翻了一盆水,水流倾泻而下,在山坡上冲积出了一片三角洲。吊脚楼的玻璃窗反射着阳光,金光闪闪的,就像一片绿海中泛起的粼粼波光;周边平缓的山坡上,或零星或成片的梯田间,水稻随着微风摇摆起舞,泛起层层叶浪,还有赶着耕牛的农人,和竞相追逐的孩童;山下竹海茫茫,连绵成片,不同品种的竹子重重叠叠,高低错落有致……眼前的一切给人以天地万物生生不息之感,这就是我过一会儿要去的地方吧。

小憩完毕,我一骨碌爬起来,向目的地走去。

在山间穿行时,那种感觉浑似忍2时代,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或苔藓,眼前尽是满目的青葱绿意,还有,同样的“上山容易下山难”。山间没有现成的路,我小心地行走着,在临近山脚时,我看见不远处山坡上的竹林中突然间一阵异样的晃动——这应该不是鸟儿惊飞造成的。

竹子中所含有的“竹醌”具有很强的抗菌能力,因此竹子很少生虫子,而没有虫子,鸟儿也不会去竹林中觅食……我正想着,从竹林中慢慢地钻出一个熊猫人来,他似乎是在……不知在挖笋还是在干嘛,他一直埋着头,偶尔抬起眼,看到我也没有什么反应,他在那走动了一阵,慢慢地又隐入竹林中去了。嘿,不得不说,这熊猫人长得真是跟熊猫一模一样,真是绝了!

到了山脚,在山谷中行了约一里路后,我又开始往山上走……这就是山区,交通真是不便,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是古代社会。说来小白阿力他们在这里使用风筝,如果保持低空飞行真要是摔了下来,只要运气不太背的话,好歹能有树枝托着吧,再说熊猫人本就皮糙肉厚的……早知道就乘个风筝回寨子了,看着也不是挺难,大不了飞低点……啊不对,如果有风筝我这会儿就是在雷王寺了吧……哎哟,之前还没感觉,现在看着这山那山的,俗话说“看山跑死马”……我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累得不行,两山之间要是直接飞过去,那会省多少力气啊……

我一个人孤独地翻过山腰,这里的松树开始多了起来,满地都是厚厚的松针,突然,从一棵树后走出一个人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姑娘——她倒也不是熊猫人。

她面貌清秀,肤色略黑,齐刘海,扎了一个双丸子头,一边的丸子头上系着一根红色的有熊猫装饰的头绳,身穿红色的上衣和白色的短裙,身前红色的蔽膝上绣着图案,腰间和手腕上各拴着一大一小的铃铛,手臂上戴着长袖套,身后还背了个不知道是啥的东西。一看到我,她就停下脚步盯住我,大大的眼睛里透着警觉。

“你好啊,小姑娘。”我冲她点点头道。

“你是谁”她迟疑着问我。

“我是……忍村来的忍者,我叫阿基米德,你又是谁”

“你是忍者那你怎么不去寨子,怎么来这儿了”她并不回答我,却又问道。

“嗯你不知道”我看着她,长叹一口气,“你没听说武士打过来了吗”

“啊!我不知道耶,我这几天都在山上。”

“武士偷袭了我们,还烧了我们村子,所以我们才暂时到你们竹叶寨避一下……小白和阿力去找雷神帮忙了,用风筝,小白还说他是风筝高手,结果差点掉下去……我刚送走他们。”

“啊,武士真地来进攻你们了!怪不得你会从那个方向过来,那儿什么也没有,没人会去那儿,除了去雷王山。诶,这不是小白的护符吗。”这下她才放松下来,“别听小白瞎吹,他这个牛皮大王……对了,我是小椒,‘小辣椒’的‘小椒’。”

她的眼睛清澈,亮晶晶的,一副不染尘世的模样。

“是啊,小白送我的……小椒哇噢,好……特别的名字。”我记得以前学过,碰上不知道怎么称赞人家的时候,说“特别”就对了,“你一直都住在山上吗”

“不是啊,我住在寨子里。”

“可你……不是熊猫人吧。”

“不是,竹叶寨就我一个不是熊猫人。”

这样啊,我还以为竹叶寨里只住熊猫人,还以为她既然不是熊猫人所以只能住在山上……

“你这是要去几号寨子呀”小椒问道。

“二号,阿力让我去那儿。”

“哇哦,我也正要去那里,我们一起走吧。”

“好啊。”于是我和她边走边聊,“那刚才你说你这几天都在山上”

“是啊,采松茸。”

“松茸!”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我想起来了!在妙语翠林我也采过松茸的,和小黑、白发,还有琳,炭烤松茸可真是美味无比,我想起那滋味了。

“是啊,你看。”她一欠身,把身后背着的东西拿了下来,原来有两样——一口黑色的红柄小铁锅和一个布袋子,之前她是用锅子罩着布袋。她献宝似地打开布袋,给我看里面的一整袋松茸,嚯,一个个都挺大个的。可她怎么还背着个锅上山,这是在COS背锅侠还是龟仙人哪

“这么多啊,你怎么找得到这么多!”毕竟我也曾体会过,采松茸好辛苦的,半天都找不到一个,大个小个还得随缘。

“嘿嘿,因为我在往年采过的地方做了记号呀。”

还能这样啊,怪不得。

“今年的松茸成色真不错,再多收集一点的话,一定能吊出不错的汤头。”小椒重新背起布袋和锅子。

“是啊是啊……哎,你这是采回去给大厨做菜吗”

“这可是松茸,当然得由我亲自做,我就是大厨!”

真的假的,我看着她的神情,洋溢着自信,不像是在吹牛,可她看起来不会超过十五岁啊。

“你这么一个人上山,不怕危险吗,不怕大蝙蝠什么的”

“有什么好怕的,这里哪有大蝙蝠,这里只有熊猫。”

“熊猫人当然不用怕啦。”

“不是熊猫人,”她瞪了我一眼:“是熊猫!”

我怔住了,什么!这里除了熊猫人,还有熊猫!

“在哪啊”

“竹林子里呗,它们有时候也会自己到寨子里来。”

我又怔住了,难道之前我看到的不是熊猫人,那就是熊猫!我说怎么看起来和熊猫一模一样,敢情那就是熊猫。这儿有熊猫耶,这可太好了!

“它们还会自个来寨子”

“是啊,它们想来的时候就来了,我们随它们来来去去……告诉你,现在这些熊猫妈妈很机灵的,生了娃不肯带,就叼着小熊猫来寨子里,让我们喂它们吃盆盆奶,所以寨子里经常会有小熊猫。”

我直听得心潮澎湃,哇噻,这竹叶寨又有松茸又有熊猫,真是太赞了,我可是超爱熊猫的,那可是国宝啊……我真有点嫉妒熊猫人了,小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一天到晚往忍村跑。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来:“青龙呢,以前这里的青龙呢”

“青龙……什么青龙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

“是啊,竹叶寨范围里从来就没有什么青龙。”

地球上的恐龙时代统治了地球1亿4000万年,我不知道如果没有那颗小行星,恐龙会不会进化成恐龙人;在忍2时代,栖息于这一片妙语翠林的绿色飞龙拥有尖锐的利爪,喜欢捕食成年熊猫,最终导致了熊猫的灭绝;而在这里,熊猫却已经进化成为了熊猫人,强大的青龙,却已绝迹

“这里只有雷龙,就在雷王山上……等等,你说的青龙,不会就是青翼邪龙吧那是雷龙的一个分支,它们不在这儿,现在偶尔还会来这里捣乱。”

看来忍3这里的故事和忍2不同,这里是熊猫人NB起来以后把青龙赶跑了……可怜的青龙。

“你们说的雷龙到底是什么啊”

“这个你咋不知道,雷龙是雷神所饲养的宠物,同时也是守护雷王寺的圣兽,性情暴躁得很,它全身凝聚着雷电的力量,拥有惊人的破坏力,平常最喜欢用雷电将整个雷王寺照亮,这个时候它就会被雷神喝止。如果你想要驯服雷龙成为伙伴,不仅要有足够的实力,还要用雷龙最爱的雷龙珠为交换——或者喂它吃雷竹笋,雷龙最爱吃的就是雷竹笋,因为雷竹笋比较脆。”

雷龙珠我一下想起了昨晚在小白家里看到的那个雷龙珠摆件。

“雷神真有雷神吗”

“有啊,雷神常年隐居在与世隔绝的雷王寺里,因为无聊所以饲养了雷龙当作宠物,不过据说雷神的脾气和雷龙一样火爆,一旦发怒,驱动的雷电就会响彻天地。可是雷神对熊猫人却十分友好,还把熊猫人纳入了他的保护范围,所以他也成为了熊猫人世代供奉的神。小白学会风筝以后就经常去雷王寺看望雷神,寨子里就他去得最勤,说来奇怪,别人去雷王寺还不一定见得到雷神,可小白去了就总能见到。”

“肯定是这个小鬼每次去都给“雷神爷爷”准备了好吃的,不过我看再好吃都不及你这袋松茸美味。”

小椒笑道:“哈哈,今天真是大丰收啊,这下子就可以……”

这时,从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不像是天上炸起的惊雷,更像是哪里发生了爆炸,过了一会,我们看见一股黑色的浓烟从寨子的方向腾起。

“难道是哪个厨子手艺这么烂,把厨房都给炸了吗”小椒蹙眉道,“真是会给人添麻烦哟。”

她这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像是四川话,而这爆炸声也让我心旌摇动,手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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