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二人越靠越近,呼吸缠绕间,上官浅愈发紧张。宫尚角试探的问道:“有什么要说的吗?”在他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空旷的浴池显得她更加娇小。

“角公子想知道什么?”上官浅用双手抵住宫尚角的胸膛,“扑通扑通”剧烈的撞击感传入上官浅手中,宫尚角自然也看到了感觉到了。

按住上官浅的手,说道:“自然是你想说的。”上官浅定定的望着宫尚角,“若我真的是无缝刺客,角先生会怎么做?”含着泪的眼睛认真的看向宫尚角,不肯错过他脸上的表情。

意料之中的答案,宫尚角内心叹了一口气。‘要与她走到那一步吗?’质问着自己,宫尚角有些动摇。

他从来都以宫门为重,将宫门的存亡放在第一位,但他真的舍得放弃上官浅吗?心中的天平缓缓向一方偏去,一颗种子正在宫尚角有些荒芜的内心破土而出,又为他的心里平添几分生机。

寒意爬上上官浅的肩头,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察觉到宫尚角柔和起来的眉眼,上官浅知道刚刚她赌对了。缓缓的转过身,上官浅撩起了搭在肩上的头发,白皙的脖颈上,赫然是暗粉色的胎记。

略显粗糙的手指拂过,上官浅又是一阵颤栗。“孤山派遗孤……”

郑南衣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自小被家人疼爱,无忧无虑的长大成人。因着她自小聪明伶俐,这让不喜欢当家主的姐姐松了一口气,在她因为身上的伤哭泣的时候,姐姐甚至还会自责,一边流泪一边给她上药。

却不想原本顺遂的人生出现波澜,易容的秘术被盗,她被残忍的杀害,身份也被顶替。父亲在府中被暗杀,向来端庄的母亲哭瞎了眼睛,姐姐也因为情绪起伏过大,难产而亡。

原来她一直都是郑南衣,那个浑元郑家的二小姐,被家人疼宠的二小姐。缓缓的睁开眼,大量记忆的涌入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郑南衣不禁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南衣你醒了,你一直没醒,我都要被吓坏了。”端着药进门的宫远徵看到郑南衣想要起身,连忙跑到床边。

郑南衣冲宫远徵笑笑,宫远徵将她扶了起来。背靠着床头,腰后还塞了好几个枕头,“我有……”手一撑,郑南衣就发觉不对,她藏着的衣服不见了,慌张不断占据着郑南衣的心神。

发觉郑南衣的动作,宫远徵的笑容甚至扬的更大了,将药碗放在床边的矮柜上,双手圈住郑南衣的腰肢。

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郑南衣的耳朵上,“南衣,你的任务是什么?留在宫家,让我爱上你吗?”

如果是的话,那她对自己的维护是不是真的?想到这些日子的温暖可能都是假的,宫远徵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又觉得有些委屈。

轻柔的声音打断了宫远徵的思绪,“不是,”郑南衣整个人赖进宫远徵的怀抱里,“我只是一个过来送死的人而已。”宫远徵的心又被这句话提了起来。

微微向后退了一些,郑南衣伸出手描摹着宫远徵的眉眼,“我不是自小就呆在无峰的,不过堪堪训练我几个月,就让我进入宫门。是我爹爹,想尽办法我才能活下来。”

这话一出,宫远徵的心里只剩下心疼,却又很庆幸,那这是不是代表她对他的情谊都是真的呢?这样想着,宫远徵也问了出来。

“噗。”郑南衣没忍住笑出了声,拉过宫远徵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郑南衣说道:“我对你的爱慕可都是真的。”

酥麻的感觉传遍宫远徵全身,好像整个人都泡进温热的水里,让人不自觉的放松。宫远徵又将头靠在郑南衣肩上,腻歪了好一会,郑南衣揉了揉宫远徵的头发。

“你现在伤怎么样了?”说到这个,宫远徵难免有有些难过,“当然全好了,之前的暗伤也都好了。南衣你放心,那药我已经大概知道药方了,我迟早再做一份出来。”

听到宫远徵说自己好了,郑南衣就放心了,对于那颗药丸倒是不太在意。

郑南衣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角宫,上官浅研墨的手一顿,“那我去看看南衣妹妹吧。”闻言宫尚角点点头,“正好今日我们一家一起用晚膳。”

一句话吩咐下去,角宫的下人们都忙碌起来。郑南衣大病初愈,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病,但用的清淡些总是没错的。还有徵少爷,还受了那么重的伤,都得清淡些。

还不知道等会要当兔子啃青菜的郑南衣,正有些紧张的拉着上官浅,“他知道了,那他有没有为难你?”郑南衣的关心让上官浅很是受用。

上官浅安抚地拍拍郑南衣的手,“你看我这样子,哪里像是被为难了。”先前心里装着事,现在上官浅这么一说,郑南衣才将注意力放到她整个人上。

面色红润、体态舒展,的确没有哪里不对的地方,甚至因为眼尾的春意更添了几分好颜色。等等!郑南衣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

“你,你们不会……”两个大拇指快速向下压了压,看到上官浅羞涩的表情,郑南衣夸张的捂住胸口,“小白菜被拱了,痛,太痛了。”

搞怪的话语冲淡了上官浅的羞涩之意,原本她暴露了之后就有些担心郑南衣。没想到今天两个人一通气,发现三个刺客捉到了俩,心里还是有些慌的。这么一搞怪,她整个人也轻松许多。

没好气的捏了捏郑南衣的脸颊,上官浅说道:“你先前说,半月之蝇可能是良药,我试过,是真的。”

看着郑南衣惊喜的神情,上官浅继续说道:“去除了虫子,我就没有用解药,想试试有什么不一样。虽然还是有点难受,但撑过之后,内力反而增长了不少。”

没想到上官浅居然赌这么大,郑南衣听起来都觉得后怕,心中更觉得无峰卑鄙。

“先前紫商姐姐给我看过她新研究的火器雏形,若是真的能做出来,消灭无峰指日可待啊!”

正说着,郑南衣突然背后一阵发凉,就对上上官浅幽幽的视线,‘衫姐姐,紫商姐姐……真是好多个姐姐。’这样想着,上官浅开口道:“你究竟有几个好姐姐,嗯?”

郑南衣有些心虚的缩缩脖子,抱住上官浅的手臂,笑嘻嘻的说:“就算有再多姐姐,我最喜欢的姐姐还是你呀~”

木门被“砰”的一下推开,阳光照射下,显现出些许飞舞的灰尘。宫远徵黑着脸将手中的衣物放下,也不说话,双手环胸,漆黑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上官浅。

前些日子,宫远徵吩咐给郑南衣和他做了几身料子、花纹大致相同的衣服,今天郑南衣醒来,刚好可以穿上新的衣服了。挑了最满意的一套,宫远徵乐颠颠的送过来,就听到一句“最喜欢你”。

偏偏那个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准嫂子,最近这几天他哥对这个上官浅十分在意,又不好一屁股把她挤开,只能自己站在一旁生闷气。

上官浅故作姿态的拍了拍郑南衣的后背,“徵公子弄出这般大的声响,可别吓到南衣了,作为南衣‘最喜欢’的姐姐,我可要心疼坏了。”咬字间,“最喜欢”这三个字被咬的极重,上官浅是存心想要刺激宫远徵的。

“你!”不等宫远徵说完,上官浅打断道:“角公子说今晚我们一家人一起用个晚膳,我先去给妹妹准备些补身子的汤。”说完,施施然的走了,宫远徵一口闷气憋在胸腔里。

气鼓鼓的在床边坐下,一只手对着房门带上方向不住的点着,宫远徵开口道:“南衣,你看她。”现在的郑南衣只恨没有摄像机,不能把宫远徵可爱的样子拍下来。

压抑着嘴角,郑南衣安抚道:“哎呀,我知道的,我们家远徵最在乎我了对不对……”最后一个字被郑南衣咬的有些模糊。被安抚的宫远徵一头栽在郑南衣肩上,哼哼唧唧的。

临近春日,风还是带着些许寒意,郑南衣身上厚实的锦缎将寒风隔绝在外,身侧的宫远徵穿着同色的袍子,一眼望去就能发现二人身上的衣物互相呼应着。

宫远徵挑衅的看向上官浅,仿佛在说‘你是她喜欢的姐姐又怎么样,我跟南衣天下第一好。’

面对宫远徵的挑衅,上官浅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只是将她为宫远徵准备的惊喜——一碗菜粥,摆到了宫远徵面前。

对比起郑南衣面前养胃的小米粥,不爱吃蔬菜的宫远徵面色一下就僵住了。

抬眼一看,上官浅眼中哪里还有平静,尽是和宫远徵先前一模一样的挑衅。宫尚角和郑南衣将他们二人的眉眼官司收入眼中。

心中只觉得好笑,就像家里养了两只猫儿,谁都不服谁,隔三差五的就要打上一架。郑南衣摇摇头,将二人面前的粥调换了一下。

‘南衣怎么能喝这样的粥!’宫远徵正想调换回来,郑南衣却已经喝了一口。想到若是换回来,他再喝一口实在太过亲密……宫远徵红着耳朵僵在原地。

上官浅的碗里多了一块肉,抬眼一看,正是宫尚角。有些气闷的哼了哼,明明是她先认识南衣的,后来的小破孩还跟她抢。不管是哥哥还是妹妹她都要!下定决心的上官浅随即也不再多言。

烛火燃烧发出“噼啪”声,空气仿佛都柔和起来,柔柔地灯光照映在四人身上,是前所未有的宁静,最起码,对宫尚角来说是的。

用完饭后,郑南衣捧着一杯牛乳茶仔细的吹着。白玉造的八方杯,杯壁上刻出的花纹,薄而不透,最是考验师父的手法。郑南衣不禁感叹了一句,不愧是最有钱的一宫啊。

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宫尚角说道:“待商宫将武器造出来,宫家或许就要与无峰对上了。”这话一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郑南衣率先问道:“那估计也快了,可有什么详细的计划了?”宫尚角手指轻点着桌子,轻吐道:“调虎离山计。”

数日前,角宫

在得知他们宫家兄弟一人选了一个无缝刺客后,宫子羽有些尴尬之余又不免有些庆幸。‘幸好不止我一个人选到了,不然宫远徵不得笑死我啊。不过…宫尚角居然也有为爱痴狂的一面,啧啧啧,真是难得。’

宫尚角也有些无奈的扶额,总共十几个新娘,抛开已经捉出来的刺客,总共就剩三个,偏偏全都让他们挑中,丝毫不差。

他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无峰到底是杀手组织,还是宫门新娘训练地。

发觉宫尚角不说话,宫子羽也不敢随意开口,毕竟有些事情上,他的确没有宫尚角处理的好,宫子羽毫无负担的将思考计划的担子扔在了宫尚角的身上。

无聊的看着房间内的布置,宫子羽越看越心酸,上好的黄花梨,辑里湖丝制成的帷幔……捂住狂跳的心脏,宫子羽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

再多看几眼,他就要上手扯回他羽宫去。整块的黄花梨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更别说打造出成对的家具。

这辑里湖丝是江南特有的蚕丝,乃是丝中极品,价值千金还有价无市,就这样做成帷幔,太铺张了!狗大户!

“子羽…子羽?执刃!”沉浸在思绪中的宫子羽被吓一跳,“啊?”

这副样子让宫尚角又忍不住叹气,自从关系缓和后,宫尚角发现自己叹气的时候越发的多了。

先是自己宫里浅浅和远徵掐一遍,回头远徵和子羽吵起来,最后还要再加上个南衣拉着浅浅和远徵撒丫子跑。

这里逛一下,那里晃一下的,若不是现在她还躺在床上,整个宫门都能被他们三个拆一遍。

光是回忆起来,宫尚角都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若说消灭无峰,你可有什么计划?”

说到正事,宫子羽也正经起来,“紫商姐姐的火器我看过,若真能做出来,我们可以请君入瓮。”

‘究竟是怎样厉害的火器,竟然可以让子羽有这样的自信。’宫子羽虽然平时单纯些,可若是他真的想做到什么事,还是比较可靠的。这样想着,宫尚角愈发对他口中的火器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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