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魔药与塔牌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半月就过去了。
那个混混的死亡没有掀起一点点风浪，甚至都没有传出那条街。
一切按部就班。
而随着银月教会的出现，与新探员的雷霆手段，51街区变的安静。
那些混混也好几天才敢露一次面。
格雷克也开始了自己正常的唱诗班学习。
唱诗班开门很迟，一直到中午12点，但是莉娅又上早班，格雷克不得不早些出发。
短暂的安定并没有让格雷克放松警惕，他依旧怀揣着那把只剩下一枚子弹的左轮。
仅剩下的弹药，让他很不安心。
46街区的十字路面包店门口格雷克与莉娅分别，随后朝着45街区的唱诗班而去。
往常这样的早晨格雷克已经早早到41街区的蒸汽厂门口，为的就是接一些简单的维修活，然后第二天抽空去做。
他会带上莉娅。
因为不放心莉娅一个人去上班。
今天格雷克没有去，因为那位唱诗班的教师让他今日早些到。
说是要讲一些基础的知识给他，还有一个小测验。
因此格雷克没有接活。
已经入学半月了，半月里唱诗班的负责老师并没有教自己任何知识。
关于那些非凡词语和发音更是只字未提。
若不是来来往往的学员，格雷克都以为自己上当受骗了。
半月里，格雷克按照那位年轻老师的吩咐，熟读了入学时的那些故事书籍。
特别是那五本薄册子。
当然那本厚厚的《创世纪元》也做了解。
《创世纪元》内容讲的是创世母神创造世界的过程，包括世界上的一切。
因为小时候也听过一些零碎的故事，耳濡目染，因此阅读的很快。
至于那五本薄册子，却是与那本《创世纪元》格格不入，内容大胆、夸张，甚至很多内容与教会的宣传格格不入。
格雷克感觉拿出去都可能被列为禁书。
书中讲述5段母神带领自己11个儿女外出冒险的故事。
在此过程中母神传授、并通过天赋觉醒了他们的神力，直至第五册，母神陨落。
目前格雷克拿到的五册故事分别是：第一册：庄园故事、第二册：丛林法则、第三册：航海之路、第四册：黎明日出、第五册：黑暗降临（母神陨落）。
昨天那位年轻的教师告诉他会有测验，让格雷克好好做准备。
因此搞的格雷克有点小小的紧张。
勾起了很多不愉快的回忆。
格雷克来的很早，坐在台阶上等候。
昨夜下了一场雨，今天柯彻斯特的天气不错。
远远有自城外的凉风吹来，驱赶走了不少蒸汽厂发出的油污味。
唱诗班的学员分两种，一种函授，一种补习生。
那些补习生一周见不了一次，一次只来一位。
他们大多数出身高贵，报名唱诗班补习，多数是为了找一个出去玩耍的由头。
至于函授的学生，大概有七八位，听说诺曼先生还有另一个分店，这让格雷克比较诧异。
原本12点才开门的唱诗班今天10点就迎来了那位早到的年轻教师艾伦.本顿。
艾伦.本顿看起来23、4岁，头发卷曲，长相帅气，加上性格活泼、开朗，很受唱诗班学员欢迎。
当然是比起其他几位工作人员而言。
“格雷克，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吗？居然来的这么早？早上不上班是我们唱诗班做出的最明智的决定，你难道想改变它？”
艾伦跳下马车，燕尾服熨烫平整，看到格雷克后就是一番赞叹，发出了疑问。
“布丽奇特.休谟那个家伙又赢了，她果然猜的不错，你是一位比猫头鹰还早起的家伙。”
艾伦.本顿并没有因为与金发布丽奇特.休谟的打赌输掉而显得一丝不悦，反而对于格雷克的早到很是开心。
他表现总是让人很舒服。
格雷克愣了一下。
“猫头鹰起的很早吗？对了，我一直到的都很早，并不是只有今天。”
艾伦吃了一惊，随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布丽奇特那个家伙又骗我，她果然早就知道你有这个习惯，哎，漂亮的女人总是爱骗人，妈妈说的没有错。”
艾伦无奈的为自己输掉的赌约做出解释，他与布丽奇特经常打赌的事情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当然那位独来独往，且拥有金色头发，以及百灵鸟般嗓音的女士总是赢。
而艾伦多半都是输。
艾伦.本顿刚说完上一句话，街边转过弯就传来布丽奇特的脚步声。
金发女士直接无视两人，上了楼梯。
哒哒哒的脚步声中布丽奇特走到一半歪头看向地下的艾伦。
“我不是什么漂亮的女人，还有你母亲的说法并不一定正确，我很容易就能反驳她。比如我自己觉的我很丑，但是我又说了谎，那么你母亲显然错了。”
随后布丽奇特又看向一旁的格雷克。
她对这个报名时见过的男孩有印象，虽然在此之后并没有说过几句话。
“猫头鹰并不早起，而是晚上不睡。对了，你今天阅读考核吗？希望你的成绩能和你早起的习惯一样好。”
随后又是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金发女士布丽奇特走上了台阶。
虽然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对话让楼下原地的二人有些错愕。
等布丽奇特打开门进了唱诗班内，艾伦这才悄悄开口。
“看到没有，果然漂亮的女人都是带刺的玫瑰，又想反驳我说的不对，又不承认自己不漂亮，苍天，这个女人的心比蜘蛛网还复杂，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成为她的猎物。
算了，我们上楼吧，格雷克不用担心，我的考核非常简单，都是那五本故事册内最简单的事件，只要你确保完整阅读，肯定都有印象。”
格雷克点点头，但是内心并没有松懈。
“艾伦老师，那我们上楼吧。”
“好的。”
艾伦上楼后又是浇花，又是喂宠物，最后还不忘煮咖啡，一遍流程忙下来1个小时过去了。
格雷克等的有些无奈。
但是不得不承认，艾伦的办公室布置的真的很不错。
比起那位负责人的办公室简直天壤之别，难怪那些有钱人家的补习生来了之后就直接呆在这里。
做完这一切艾伦起身又关上窗户，避免外面的声音打扰。
脱掉燕尾服的他里面是一件精致的马甲，底下衬衫熨烫平整。
随后艾伦戴上眼镜，拿出一份表格。
他指引格雷克坐下，自己则一边走一边提问。
“那么格雷克.莫雷蒂学员，我们可以开始正式的小提问了，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格雷克答道，他对这一套磨磨叽叽的做法很无语，显然艾伦很是享受。
“我的第一个问题很简单，来自于那本记录的《庄园故事》的书册，请问母神因何选中那11人作为外出的人选，请你随意说出五位脱颖而出的凭证。”
格雷克不假思索，直接给出了答案。
“麦穗、弓箭、匕首、羊皮、绳索，嗯，五位，够了。”
艾伦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格雷克一点铺垫理解也没有，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说对吧？也对，这就是自己要的答案。
说不对吧，总感觉不对劲。
于是艾伦继续追问：“莫雷蒂同学，你看完前五册之后大概也明白，这些人的最后身份，那么请告诉我你刚刚说出的物品以及他们主人所对应的身份。”
格雷克点头，确实很简单。
“耕种女神因为选择了麦穗，母神选择了她，狩猎女神（月神）选择了弓箭获得了资格，死神拿出了保护母神的匕首而加入，智慧女生因为记录的羊皮而随行，绳索，绳索使的审判之神（冥神）得到随行的资格。”
艾伦有些无奈，但是还是用手里的笔在表格上画下两个通过的勾。
“伟大的创世母神，尽管他回答的与第一册的基调不符，但是的确是无懈可击。”
“格雷克，放松一些，不要紧张，只是一些小小的疑问，不涉及成绩什么的，你看，我已经给你画上通过的对号。”艾伦.本顿把成绩表格拿给格雷克看。
“那么现在让我们随便聊聊，聊聊你关于这几本书的看法。”
格雷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但是在艾伦看来，格雷克已经太过重视。
“那么让我们直接开始。”艾伦.本顿也收敛起松弛的神态。
他回身从书架后的木盒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精巧小盒。
盒子内拿出一副花色精美的精装塔牌。
当然它的材质可能不止硬纸那么简单。
这种纸牌的具体作用很复杂，自从来到唱诗班后已经见过好几次，不免有些好奇。
艾伦.本顿把塔牌拿出来放到格雷克身前的桌面，用后轻轻一抹。
纸牌分散成一排。
他示意格雷克上手察看。
格雷克没有从摊开的纸牌内抽出直接牌页，而是有把纸牌整齐，这才拿在手里察看。
纸牌的背面相同，正面图案分两部分。
主图、背景。
牌页一共56张，其中一张是空白。
塔牌的图案画工不算精美，但也称得上优秀。
格雷克很快就发现了刚刚自己回答的那几件物品的图案。
“麦穗、弓箭、匕首、羊皮、绳索。”它们共同出现在背景画着谷堆与稻草人的庄园纸牌一类。
除了这几张，还有6张，分别是“锻造石、蜻蜓、水壶、火柴、菜花蛇、巨剑。”它们同属庄园背景一类。
艾伦见格雷克把他们归类，随即开口。
“格雷克.莫雷蒂你很聪明，想必你已经发现。这些纸牌与那些故事一一对应，市面上这种牌有很多种，我们姑且以现在拿到的这一套为例。
每一册故事对应了一个背景，同一背景共11张。
以第一册故事《庄园故事》为例，纸牌的正面内容是11位的子女获得母神青睐时献上的物品。
后面四册，分别是《丛林法则》、《航海之路》、《黎明日出》、《黑暗降临》（母神陨落），最后一册之所以会有两种说法，是为了区分旧派与新派的做法。
旧派与新派之间有很大的隔阂，这些你不用了解，等你以后成了正真的非凡者自然会知道。
现在你只需要搞清楚塔牌具体表达的含义，你明白吗？”
格雷克愣了一下。
“也就是说这些纸牌的内容对应了诸神跟随母神获得的力量的关键事物。”
艾伦点点头，随后有些得意问：“莫雷蒂，你现在是不是以为我们是一群发疯的神学研究者？”
格雷克其实已经了解过塔牌的由来。
半个月里，函授学员里并不是总是高高在上的那些人，也有平易近人的学员。
那位叫做安德烈.康华里家伙就对格雷克产生了兴趣，格雷克也请教了对方一些知识，他也不吝赐教。
“塔牌，其实我了解过一点。好像是第三纪元的巫师罗赛尔偷了女巫的神赐石板而创造出来的，后来他被女巫抓住，以亵渎神灵的罪名烧死在了高塔之上，他也被称为塔牌之父和第一位非凡者。
后来这些违禁品被一些叛逃的巫女获得，用来获得神秘的力量，最后使用的过多，符文的力量消失了，就一直流传到今天。
听说现在塔牌除了日常的玩乐、占卜、测试之外还有一定的收藏价值，一些古老的版本很受青睐，极有可能蕴含神秘的符文，配合魔药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艾伦.本顿听到格雷克的回答，先是惊讶随后一手扶着额头，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
他的内心对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新人有了新的看法，没想到不声不响已经了解了未知的领域。
“老天，莫雷蒂，你居然都知道？那我还像小丑一样提问，你这样做心口不痛吗？”随后他质问格雷克。
“那么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格雷克一脸无奈，“其实我恰好只知道这么一点，其他的一无所知。”
艾伦再三确定以后这才继续，他像是争强好胜的贪玩孩子，偏偏他的身份却是教师。
“那么格雷克，我要告诉你的是，最简单的入门测试符文被保留了下来，并且流传至今，至于那些神秘学里提到的什么蕴含宝藏的法阵等等，多是骗人的。
虽然符文被保留下来了，但是现在我们并不能直接获得测试力量，而是需要配合魔药。
之所以让你阅读那些书籍，其实是为了让你记住这些卡牌的分类。
非凡者不是祈求神的恩赐，人本身就有强大的天赋，这是生来就有的。
我们不过是通过符文与魔药的配合，再通过自己的天赋获得非凡之力。至于神，不过是天赋强大，拥有强大非凡能力的人。”
艾伦.本顿说到最后有些激动，不过他马上就平静下来。
“最后一句是我们新派的理解，当然你在外面不要随便这样说，很危险。”
格雷克点点头。
虽然艾伦说的不多，但是他自己却像打开了一扇大门。
原来这些看似普通的纸牌配合上魔药就能测试一个人是不是能打开非凡？这么简单吗？
艾伦，本顿随即接着说道。
“牌不重要，重要的制牌的人，以及塔牌背后的符文与图案，以及先后顺序，起笔落笔点，选材等等。最终都决定了卡牌使用者获得的精确度，以及最终测试结果。
天才有可能因为使用一套九流的测试塔牌而成为庸人；普通人也因为一套优秀的塔牌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非凡道路。
当然也有其他形式，只是这种方式比较流行罢了。
55种图案，1张空白，5条大背景色序列，11条非凡途径，算上空白就是12条途径，其实背景色的序列也有12，这个以后再说。
你要记住，即使最简单的魔药测试也是常人难以承受的，同时接下来的话你要牢牢记住。
最初的5种背景色，对应初次测试的五种魔药性格，分别取自五册故事的情感基调。
11条晋升路线，在五种魔药下齐头并进。
如果你相信神学，那么也可以叫做11条通往神赐之力的途径，当然空白是爱神的眷顾，算上就是12条。
以前五册为代表的故事，魔药基调分别是：欢快与甜美、紧张与危险、漆黑与窒息、耀眼与光明、拥有与痛苦。
这五种魔药你在最初的学习唱词，觉醒非凡之前，你要尽快确定下来一条序列，这是关键。
至于选择那张卡牌，在这之后再确定。
举个例子，比如最常见，也是成功率最高的第一册，《庄园故事》性格，它的魔药基调‘欢快与甜美’，那么你在学习非凡词语与唱诵的时候就要拥有此种饱满的情绪。
同样其他类别依次类推，理论上越是往后越是难，需要自己把握。
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即使你觉醒的时候是通过的是第五册《黑暗降临》背景的卡牌，但是成功之后晋升途径依旧是最低的第一册的序列开始。
而且要重新配合魔药的基调提升，理论上没有那条好那条坏，但是毕竟大多数人一生都困在第一册，所以以第一册性格踏入非凡，觉醒之后的路也会好走一些，不然还要重新适配魔药，受到情绪干扰，很容易出现危险。
5册故事背景，11种途径，成功踏入非凡之后，又分为三星。最初的铜星非凡师、银星非凡师、金星非凡师，当然也有不同的叫法。”话到这里艾伦.本顿打住。
“这些都不着急了解，格雷克.莫雷蒂，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静下心来选一条自己比较适合的魔药基调路线，然后以此种情绪去学习那些非凡唱词，等候卡牌测验。
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到楼上的训练室与其他的函授班学员一起练习非凡唱词的发音，唱诵，我也会随时解答你的疑惑。
当然你最开始不需要学习很多唱词，只需要学习56张卡牌上的55种图案名称，主修一条背景，这对于你在觉醒非凡能力之时特别重要。
至于那张空白，大概你也猜到了，就是失败的意思，也叫做爱神的庇佑。所以明天开始你将进入正式的学习。那么晚上回家后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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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格雷克睡的很不踏实。
脑海里不断循环白天听到的非凡唱词。
那些神秘的词语由奥古斯.诺曼先生唱诵，并录制在昂贵的唱诗机内，放置在训练室内循环播放，以供学员们的学习与参考。
夜里不时翻身起来嘴里念叨并沉沉睡去。
黎明时分细碎的脚步声与隐约传来的低语，惊醒了格雷克。
“银月高悬，避灾退祸！取富留存，母神庇佑！”
又是教会的那些信徒。
格雷克看向窗外，又加入了许多人，最后面还有不少流浪汉。
迎着明晃晃的月光看向天空，应该天快亮了。
此刻格雷克也再无睡意。
突然想起了白天学到的那些唱词。
55个非凡唱词，这55个词语是自己现在最大的障碍。
听说有人一年了还没学会。
一年就是24磅，两年学不会，就算之后突破也不会有太大成就。
格雷克不再犹豫，启动沙漏。
55个‘诺曼唱诗班’非凡词语唱诵所需的天赋沙粒出现在沙漏上方。
沙粒呈现灰色，代表了学会所需要的天赋总量。
随着格雷克撇脚的念诵，有细碎的沙粒均匀的掉落。
格雷克有些激动。
不过随后很快就冷静下来。
因为沙漏底部空空，证明天生在这方面就没有什么基础。
静下心来仔细回想刚刚的唱诵发音，发现是惊醒时，内心紧张从而切合了唱词的基调。
再次唱诵。
零星的沙粒均匀的缓缓掉落，但是实在是慢的可怜。
但是偏偏这奇慢无比的流速，又可以通过不断的练习、尝试来改变。
这就是勤能补拙吗？
格雷克自嘲一笑。
果然穷人到那都得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