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真特么的活过来了

看到刘老太太竟然活了,刘老太太又整出一句我是人还是鬼,黑驴被吓的魂都出窍了,哭嚎着连滚带爬掉头就跑。

黑驴边跑还边喊着:“鬼呀,鬼呀......”

见黑驴一跑,愣在一旁的二狗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拔腿撒丫子就跑。

心里慌的不成样儿了,腿也发软,二狗每跑几步就是一个跟头,挣扎着爬起来,可还是没跑几步又是一个跟头,就这样二狗跟在黑驴后头,跌跌撞撞地抱头逃窜。

二人这架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跟当年日本鬼子打了败仗那逃窜的架势有一拼。

他俩早已被吓傻了,只顾着逃命去了,啥东西也不要了,冥器也散落一地。

“嘿嘿嘿,孙猴,你嘛呢?”张跃明伸手揽住举起弹弓的孙海军。

“哥们儿这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给他俩脑瓜来颗大石子,教训他俩一下。”

“孙猴,你大爷的,你特么的是有病啊,要是让他俩发现咱们是唬他们的,咱们全盘玩儿完。”

“跃明,难道就这样便宜了他俩?”

张跃明望着早就跑远的黑驴二人的身影,暗自发笑。

“他俩这回也被吓的半死,只要不知道真相,这辈子他俩是再不敢来挖坟了,咱们也算是为村里做了件好事,为革命事业贡献了一份力量。”

孙海军琢磨了一下张跃明刚才说的话,摸着脑袋嘿嘿一笑:“也对,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要说刚才这一切是咋回事,其实都是张跃明他们搞的鬼,你瞧,那刘老太太还好好地还躺在棺材里呢。

“跃明哥,行了不?俺还要站多久啊?脚下的地儿太小,俺都快站不住了。”

张跃明、孙海军二人光顾着聊了,忘了墩子还站墓碑上,赶忙把墩子弄了下来。

张跃明不好意地对墩子笑了笑:“成了,把头上的东西也摘下来吧。”说着把墩子头上戴着的乌拉草做的假发给扯了下来。

瞅着墩子的模样,张跃明还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墩子愣了愣:“笑啥呢?咋了?跃明哥。”

张跃明拉了拉孙海军,指着墩子的脸蛋:“孙猴,你瞅着墩子像不像年画上的娃娃。”

孙海军听闻也是哈哈大笑:“哎呀,跃明,你还别说,忒像了。”说着便伸手捏了捏墩子的脸蛋。

墩子也没反抗,任由孙海军捏着自己的脸蛋,嘿嘿憨笑。

前些天张跃明在镇上碰到黑驴他俩鬼鬼祟祟,晚樱也说坟地里闹鬼,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敢情黑驴他俩这是找到了发财的门道了啊,怪不得他俩这些天又是吃又是喝,有着花不完的钱。

今天他俩好端端的大老远又跑到林场,张跃明猜了个**不离十,大家一商量,决定教训一下黑驴二人。

为了整黑驴二人,张跃明特意弄了张过年写福字的红纸,在墩子嘴唇脸蛋好一顿摸,又弄个乌拉草做的假发,墩子本来就瘦小,这一打扮,不仔细看,还真像个小老太太。

张跃明一开始想让墩子假扮个小老太太吓唬吓唬黑驴他俩。

没成想他俩还真挖了个老太太的棺材,这下正入了张跃明他们的套,这才有了刚才刘老太太活过来的那出戏。

要说这鬼点子他们是从哪学的,还不是刚来长白山那会儿,他们不也是被黄皮子整过嘛,这才活学活用,用到了黑驴二人身上了。

想起着黑驴和二狗那屁滚尿流的熊样,张跃明就想笑。

孙海军瞧着散落在地的冥器,有点动心,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钱啊,有钱就有粮,有粮今年冬天就能撑过了,要拿着但又觉得不是太妥,便征求张跃明的意见。

“跃明,这些东西怎么弄啊?”

张跃明一边捡地上冥器一边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咱住在这个屯,就是这屯子里的人,东西放回去,咱不能拿。”

“成,听你的,不过这手电筒,可收下了。”孙海军伸手捡起黑驴慌乱逃跑丢下的手电筒,拿在手中,一道光束随着手臂晃动着。

手电筒可是好东西,张跃明他们六个人才有一个手电筒,平时都舍不得用。

张跃明呵呵一笑:“那是必须得,那是咱们的革命果实啊。”

越偏远的农村越是讲究,说是视死如生可能有点过了,但即使最穷的人家也把死人看的很重,家里那点值钱的东西,都留着陪葬了,希望在那边能过得好一些。

三人一件一件将冥器放了回去,孙海军嘴里嘟囔着:“得了,这会儿妥了,老太太,东西都给您放回去了,您老啊安心睡吧。”

“行了,孙猴,别墨迹了,赶紧盖上棺材盖吧。”

二人抬起丢在一旁的棺材盖,刚喊了一个一二三,便要将棺材盖盖上去,还没等盖上去,就墩子嗷地一声尖叫。

吓的张跃明、孙海军一激灵,二人手里的棺材盖也掉到了地上,好悬没砸到脚,二人刚要问其大叫的缘由,就听墩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刘刘刘老太太动了。”

我去,被墩子这一说,张跃明、孙海军二人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扔下手里的棺材盖。

孙海军望了一眼墩子,见墩子异常紧张,浑身都哆嗦的不成样了,看样子不像在开玩笑,便问道:“哪动了?”

墩子颤动着的手指了指刘老太太的右手:“哥,是这只手。”

“看,看,又动了。”墩子大喊大叫着,吓得都快哭了。

张跃明、孙海军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漏着惊悚,刘老太太右手确实动了。

张跃明就觉得一阵头跟炸了似的,强行定了定神,满脑子在想怎么回事?怎么会动了?一个念头划过,难道真有诈尸一说。

张跃明指了指孙海军的手电筒,示意把手电筒递给他,张跃明拿着手电筒快速将刘老太太从脚到头照了个遍。

墩子吓的一直躲在孙海军身后,浑身不停地哆嗦着。

孙海军表面上镇定的很,实际他也是头皮发麻,因为刚才刘老太太动的那一下他也瞧见了,不过在墩子面前总不能太怂吧,此刻他也是佯装镇定,心里头早已慌的不成样了。

瞧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张跃明便拿手电筒一直照着刘老太太的右手,想看个究竟。

“跃明哥,左手也动了,左手也动了。”墩子一边指着刘老太太的左手一边抱着孙海军的腰,颤栗地说道。

孙海军一只手摸了摸墩子头,一只手紧紧握着铁铲,时刻准备开战的架势:“墩子,别慌,有哥呢。”

张跃明听墩子这么一说,赶紧把手电筒照向刘老太太左手。

只见刘老太太的左手又动了一下,两下,三下。

看到刘老太太的左手又在动,孙海军绷不住了,跟炸了锅了似的,嗷嗷大叫起来,一边叫喊着一边挥着铁铲就要劈刘老太太。

张跃明一把拉住孙海军,呵斥道:“孙猴,嘛呢,快住手。”

孙海军早就急红了眼,手攥着铁铲,大声吆喝着:“跃明,趁现在她就能动个手指头,哥们儿我劈了她,别等一会,这老太太蹦起来,咱们都要玩完啊。”

张跃明看着孙海军这急了眼的架势,没憋着,笑了出来。

孙海军一脸严肃:“不是,跃明,你还有心情笑呢,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笑。”

张跃明指了指刘老太太的手臂:“不是这老太太动了,你瞧,这是什么。”

张跃明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一只手拿过孙海军手里铁铲,手电筒照着刘老太太的左手,用铁铲一捅,就听见吱的一声,一只黄皮子窜了出来。

黄皮子望着三个人六个眼珠子正瞅着它,吓的掉头就跑,慌不择路,见洞就钻,一下子钻到刘老太太正半张着的嘴里。

哎哟妈呀,忒恶心了,恶心的张跃明他们差点吐了出来,感觉黄皮子就跟钻到自己嘴里一样。

黄皮子一钻不要紧,刘老太太嘴也不大,黄皮子个头比嘴大,一下子卡在刘老太太的嘴里了,死劲折腾了一会儿,是进不去,也出不来。

孙海军顿时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看着这黄皮子乐呵了起来:“你大爷的,原来是你这畜生啊,你特么的也有今天啊。”

他乐呵什么啊,不光是黄皮子被卡在老太太嘴里,把他给看傻眼了,重要的是他们刚来那会儿吃过黄皮子的亏,被黄皮子给弄了一身骚,还给忽悠去了坟地。

孙海军这是典型的报复心态啊,吃过黄皮子的亏,在他眼里,所有的黄皮子都不是好东西了。

可这只黄皮子未必就是上次的那只啊,孙海军可不管那么多,反正这账是记在眼下这只黄皮子身上了。

“上次的帐咱们还没算,今儿又出来吓唬人啊,你大爷的,你去死吧。”说着孙海军抡起手里的铁铲,一下子拍了过去,啪的一下,就听吱的一声尖叫。

刘老太太的头没了,只剩下一具无头尸直挺挺躺在棺材里。

“哎哟,我去,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头怎么没了?这又闹哪出戏啊。”孙海军是一愣,挠着头说道。

刚刚还在头不见了,张跃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弄懵圈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赶忙走近瞧瞧。

棺材里竟然出现个洞,刚好头这么大小,头可能是掉洞里了。

张跃明拿着手电筒照了照,隐隐约约能看见刘老太太的头,洞还挺深。

张跃明又用铁铲试探了一下,表面上看洞口不大,但下面空间却很大,就跟个酒瓶子似的上面口小,里面却很大。

张跃明纳闷了,怎么一个棺材下面会有个大洞啊,要说是黄皮子的洞,也忒大了点啊。

张跃明心想管它下面有什么呢,先盖上棺材盖,埋了再说。

他刚要招呼孙海军帮忙盖上棺材,突然觉得这地有点不对劲啊,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沉思起来。

孙海军望着有些愣神的张跃明:“嘿,嘛呢,麻溜儿点,赶紧盖上,咱好撤啊。”说着便掀着棺材盖,要给盖上。

“甭着急,孙猴。”张跃明挥了挥手,接着嘿嘿一笑:“你想不想来点刺激的。”

孙海军放下棺材盖:“今晚还不够刺激啊,哥们儿这小心脏现在还蹦蹦乱跳呢。”

张跃明指了指着棺材:“下面有更刺激的,要不要去瞧瞧?”

孙海军一脸茫然:“有什么啊?不就是个黄皮子洞吗?”

张跃明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借着月光给孙海军沿着山川走势,好一顿比划。

“这可不只是个黄皮子洞,孙猴,你瞧,此处关锁重重,山环水绕,藏风聚气之地啊。”

孙海军听张跃明这一描述,激动大叫一声:“哎哟,我去,跃明,你是说这下面有个大墓吗?”

“如果哥们儿没猜的不错的话,棺材下面应该是个盗洞,恐怕这墓被人盗过,里面还剩下什么就不确定了。”张跃明笑着点了点头。

孙海军嘿嘿一笑:“不可能什么都不剩吧,听我爷爷说,大墓里的冥器都值钱,弄出一两件,怎么也够咱们买粮过冬了吧。”

孙海军疑虑一下又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刘老太太棺材里的东西咱都不拿,下面大墓的东西咱要是拿了,是不是不地道啊?”

张跃明一脸严肃:“那可不能等同啊,要是封建奴隶主的墓,哥们儿今儿还非要取了,他们那些钱财哪来的?还不是压榨劳动人民得来的呗,现在劳动人民有困难,也是时候归该归还劳动人民了。”

就听张跃明又说道:“但凡是大墓,十有八九都是封建剥削阶级,无产阶级哪有耗那么大财力人力建墓的呢。”

孙海军点了点头,既然师出有名,也没了顾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人民的残忍,得嘞,哥们儿今儿就来个打土豪分田地,救济贫穷老百姓。”

墩子云里雾里听了个似懂非懂,但听说要下墓,便害怕起来:“跃明哥,俺怕,老辈人说埋死人的地方有鬼,不去成吗?”

张跃明摸了摸墩子的头:“有什么好怕的,墩子,记住,咱们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孙海军也在一旁给墩子打气:“对,咱们革命小将有什么好怕的,彻底的唯物主义是无所畏惧的。”

被张跃明、孙海军这么一说,墩子心里踏实多了,便不再犹豫了。

意见统一,得嘞,说干就干,三人拿铁铲顺着那个头大的洞口砸了砸,一会儿的功夫便扩出一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洞。

张跃明拿着手电筒,拎了根黑驴他们撬棺材盖用的撬棍,爬在最前面,墩子跟在他后面,孙海军拿着个铁铲断后。

“可累死哥们儿了,我这老腰都快废了,还要爬多久啊。”孙海军边爬边抱怨着。

张跃明前头喘着粗气说道:“再坚持会儿,就属你事最多了。”

果不其然,三人没爬多久,本来还站不起身的盗洞瞬间宽敞了起来,爬出盗洞,眼前豁然开朗,赶忙拿着手电筒打量了一番。

相比之前狭小的盗洞,此处宽敞了太多。

张跃明、孙海军两大高个都能直立站着了,而且四周跟头顶上面都用木桩支撑着,做了防坍塌处理,对这盗墓的手段,二人不禁惊叹一番,既惊又喜。

让他俩惊喜的又何止如此,眼前一座墓室的墓门裸露在外,其中一扇墓门是半开着的。

虽然整个墓室入口仍有部分被夯土遮掩着,但依然可见墓门上方石雕的屋檐,檐下的雕花栩栩如生,清晰可见。

两扇墓门都是用整块石板做成的,一气呵成,墓门上凸出着一个个的门钉,面露狰狞、口含门环的饕餮铺首格外醒目。

本来砰砰乱跳的心,现在跳地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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