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拳一动，烟火漫天
这一刻，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心生退意。
将佛陀金身法相与自身神念剥离开来，妄图想要逃离此处。
此刻的他无比后悔，自己不应该逞英雄，想要斩杀顾长生。
这哪是一位棋子，分明是一位执棋人！
与南宫春水一样的执棋人！
他看到顾长生并未乘胜追击，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加快剥离的速度。
此刻的他无比悔恨，不应该汲取此处国都的气运，不然也不至于陷入到如此困境。
“撼山拳，撼动天下武道山峰。”
“和尚我有点想学了。”无心喃喃道。
顾长生收拳，一身霸道拳意尽数泄去，他笑着对无心说道：“打一遍？”
无心点了点头，白色僧袍一甩，下盘立稳，一式撼山拳挥出。
虽然只是看了一遍，但是无心却是完美的复刻出了顾长生全部的拳法细节，一丝不差。
他收拳起身，看向顾长生，皱了皱眉头说道：“和尚我练的憾山拳，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只有形，没有任何的神韵。”
顾长生赞许道：“不错，完美的复刻出了我方才所有的细节，天资聪慧，不愧是天外天少宗主，但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为何没有？”无心问道。
“撼山拳，练的不是拳，是心，是神。练撼山拳，不是读书写字那般，读阅书上内容之后，动笔抄书记录，也不是临摹书帖，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而是形似神不似。”
“我只是打了一遍属于我自己的憾山拳，并不是教给你我的憾山拳，你也不可能学会。”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你要练出属于自己的憾山拳，哪怕是我在前，三教祖师在上，漫天仙人临尘，九州世界将毁，天道秩序将崩，你也要打出那独属于你无心的那一拳，撼山！”
顾长生朗然大笑道。
他笑着看向一旁的司空千落，温和一笑问道：“千落，你不是说我一直欠你一场烟花，今日便带你看一场烟花如何？”
司空千落看到方才那一幕，脸上满是兴奋。
她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疑惑道：“哪里有烟花？”
顾长生揉了揉她的秀发，“等我一会儿，烟花马上就有了。”
说完话，他一步向前踏出，再次出现时，便是出现在了那尊马上就要隐去的佛陀法相之前。
“顾长生你......”
佛陀法相面露惊恐，只是空中的话还未说完，那道身影便是凝聚起一身拳意。
手中拳头一握，向着那尊金身法相轰然砸去。
司空千落看到了令她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高大千丈的金身佛陀法相，在这一拳之下，化为漫天金色星尘，自九天之上洒落，如同璀璨的烟花一般。
漫天月华如同雪花一般，一片一片的自空中落下。
如梦幻空花，唯美唯幻。
“好美的烟花啊。”司空千落美眸迷离，眼神之中满是爱慕。
顾长生转身收拳，身后千丈金身法相寸寸碎裂。
“千落，喜欢这烟花吗？”顾长生笑着问道。
司空千落小跑着跑到顾长生的怀里，仅仅的抱紧顾长生，“师哥，我很喜欢！”
她的语气异常的坚定，充满爱慕之情。
一旁的萧瑟看着这漫天的佛陀法相所化的烟火，忍不住感慨道：“春城春宵无价，照星桥火树银花。一拳一动，烟火漫天。”
“以佛陀法相化为一场烟火，实在是太美了。”
无心笑着说道：“谁说顾师兄不会哄女孩子喜欢的？”
“和尚我若是女儿身，此刻恐怕已经爱上了顾师兄。”
“世间之美，天下之大，唯此而已。”
这漫天烟火，徐徐落下。
仿佛刚才出现在于阗国百姓眼中的千丈佛陀法相是一场虚幻一般。
此处九天之上，唯有烟火依旧，月华如雪。
“我是在做梦吗？”
城中有人喃喃自语，已经分不清虚幻与真实。
也有人伸出手，接过飘然的金光烟火，久久不能释怀。
顾长生拍了拍司空千落的肩膀，“好了，快点下来吧。”
司空千落摇了摇头，撒娇道：“才不！”
顾长生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无奈。
他看向一旁看傻了的雷无桀，喊道：“雷无桀！”
“啊。”雷无桀听到顾长生的话，从方才的惊艳之中猛然惊醒。
萧瑟看到雷无桀这一幅没见过市面的样子，无语道：“这小夯货。”
“方才的拳法，悟到了几分？”顾长生笑着问道。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上来打一遍拳。”
“哦哦。”雷无桀应道。
他将自己手上的香料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随意擦了擦手，运起轻功，跳到阁楼之上。
无心看着雷无桀习练的撼山拳，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顾长生起身，来到烤炉前，看着已经烤好的烤肉，拿了一串放进嘴里。
“不错不错，雷无桀这货厨艺见长啊，居然做的这么好吃了。”
“看来日后欠萧瑟的银子，可以还清了。”
顾长生忍不住想到。
无心看着雷无桀习练憾山拳法，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甩僧袍，便是向着雷无桀一拳挥出。
雷无桀见状，忍不住露出一丝惊色，随后提起体内真气，与无心认真的交起手来。
一道红衣，一道白衣，两道身影来回交手，一拳一脚之间相互碰撞，独属于二人的拳意交汇。
初时拳打的还有些慢，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打越快，二人的身影在阁楼之上来回腾挪，只见一道白影混着一道红光在屋顶上跃来跃去。
萧瑟拿起一串肉串，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顾长生看着交手的二人，问道：“你呢，你不准备去打一遍吗？”
萧瑟摇了摇头，细细的咀嚼着手中的肉串，“我还没有找到属于我自己的憾山拳，现在习练的只是招式而已，没有神韵。”
顾长生微微摇头，伸手接过一片金色烟火，“你还是没有走出心中的隔阂以及当年的梦魇。”
“虽然你借助憾山拳，重新回到了逍遥天境之中，但是你的心境却是一直没有回去。”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做过了，那就存在，儒家有言：‘君子论迹不论心。’”